在這點上,她更喜歡坦蕩磊落的顧時引,顧時引再怎麼殘暴嗜血,也不會刻意去將罪惡粉飾成善事。
在顧錦城離開馮府後沒多久,馮兮和就打了一把雨過天晴色的油紙傘,前去裕王府,傘還是上次顧時引贈她的那把。
在裕王府守門的侍衛不認得她,跟之前一樣,她一來,就整齊劃一地拿起鐵劍指向她。
“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這是將來的王妃娘娘!”顧準氣得不行,在他們頭上,一個個敲過去,然後,殷勤地過來請馮兮和進去。
此時,顧時引正在書房,翻閱著從邊關傳來的軍情急報,隻偶爾抬一下眼睛,看一眼外麵的天色。
“王爺,我把你賣了。”不多時,馮兮和淺笑盈盈地進門,收好傘。
顧時引的臉色一黑,這媳婦還沒過門,居然就先將他賣了!
而當他看到馮兮和手中的傘時,心情即是大為愉悅。
瀲灩鳳眸中光彩盎然,他笑問:“你今日主動來找本王,又特意拿了本王送你的傘,是為了來勾引本王?”
馮兮和唇角微抽,不客氣地將傘往地上一扔,大搖大擺地走到他的桌案前,認真地說:“王爺,有人讓我來找你借樣東西。”
“什麼東西?”顧時引見到她那麼隨意地就把傘扔了,略是一惱。
“白象符。”馮兮和的眼睫輕顫,如實說道。
而後,她看顧時引的臉色變了再變,忙解釋說:“王爺,我跟你借白象符,沒有別的居心。若是有,我就不明說了。”
顧時引思忖片刻,看了看她,便問:“是二侄兒讓你來的?”
馮兮和訝然,旋即,她就想到,遠影是顧時引的人,又一直在暗處,大抵就是遠影提前告知他的。
她默然低下頭,“王爺若是不想,那兮和也不好強求。”
誰知,顧時引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說:“你要喜歡,你大可以拿去。”
馮兮和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個激動,身子不禁往前傾了傾,清亮的眼眸懇切地盯著他,問道:“王爺說的可是真的?”
“你若是什麼都沒拿到,那回去怎麼跟二侄兒交差。”顧時引的眸色暗了暗,將手中的軍情急報擱放到一邊。
馮兮和更是欣喜,“王爺,你怎麼這麼好說話?”
顧時引聽罷,不言語,臉色卻暗沉了下來。
在旁的顧準默默地對馮兮和翻了個白眼,好說話?那隻是對你!
很快的,就有人取來由一整塊羊脂玉雕刻成的白象符,上頭的白象圖案栩栩如生,整塊兵符透著一股子威嚴,馮兮和拿著手裏,隻覺沉甸甸的。
她細細地瞧了幾眼,隻覺與前世拿到手的無異,無疑是真的白象符。
再看下去,她又覺得這上麵的白象圖樣,與當時,妙僧送她的錦囊中所藏的圖樣貌似有些相像。
馮兮和的心中不自覺地泛起了酸楚,前世,近在咫尺,麵上對她噓寒問暖的人,她費勁了努力也得不到。被她當做遠在天邊,遙不可及的東西,卻是觸手可得。
沒想到,傳言中的白象符竟這麼易得,那她前世冒死闖入軍營的舉動更徹徹底底成了一個笑話。
“本王都把白象符給你了,你不覺得應該給本王一點獎勵麼?”少頃,顧時引的眸中已盛滿旖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