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尚未有女子入朝為官的先例,若是貿然讓女子為官,幹涉朝政,那不就亂了套。她們怎麼還有心思嫁人,安分持家!”
雲長依回道:“讓女子參加科舉考試隻是一種激勵方式,讓她們有足夠的動力去學習,去養德。到時候,及第的幾位,可以給予她們虛銜,並不會妨礙到她們嫁人之事。”
昌德帝在前麵聽著幾人的爭辯,麵色逐漸地轉為明朗,隻是,他也有疑慮。
“你剛說設立女子學堂,可是,貧苦人家必定沒有足夠的費用讓自家女兒去學堂,若是當做義學,由朝廷出資,國庫不一定能支撐得這筆龐大的支出。”
雲長依垂目細說:“建學堂所需的費用無需全部都國庫出資,可以由朝廷牽頭,呼籲富商巨賈捐款,富商巨賈為了博得名聲,是非常願意做利國利民的善事。”
“安樂縣主你想得的確很周到。”昌德帝不禁拍掌叫好,其他人也為雲長依感到驚訝,能想常人所不能想。
而雲長依的心在滴血,這是她為自己將來所備下的籌碼之一,準備用在奪嫡之位的最後階段,來為顧錦城加持,同時,也能讓顧錦城知道,她是他不可或缺的一大助力,將鳳位穩穩地握在手中。
如今,迫於形勢,在時機尚未成熟的情況下,將修建女子學堂的提前說出,其實,是將她推到一個不利的地位。
馮兮和看著雲長依,心道,雲長依若將這個設想推行下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讓她的鋒芒徹底地暴露出來。
朝中的各派勢力必將盯牢她,她的敵人一下子就會增加很多,昌德帝表麵上不說什麼,實際上,也會質疑她的野心,暗暗去觀察她。
雲長依若是再像跟過去一樣,悄無聲息地給顧錦城辦事,自然是不可能了。每一步都會像走在刀尖上一般。
“兮和對安樂縣主甚是崇敬。”須臾,馮兮和眸光粲然,淺笑盈盈地說道:“安樂縣主希望讓富商巨賈捐款,那必是統一捐贈到所建的善堂中。”
“兮和既是跟縣主一同打理善堂,那這件事,我理應也該參與。兮和願意傾力相助,跟縣主將這項利國利民的措施推行出去。”
雲長依的心略是一沉,善堂有馮兮和在,她可不想讓富商巨賈也捐款到善堂中。
昌德帝對馮兮和的表現很是欣慰,不由得對阮昭明誇道:“阮愛卿,你教出的女兒,果然非比尋常。”
然後,他淡淡地說:“那此事就交由你們兩個負責,若需要人手,盡可以向朝廷調人。”
“民女遵命。”雲長依仿佛受寵若驚地應下,實際上,卻像是如履薄冰。
“臣女遵命。”馮兮和平靜地應下,儀態高雅,不失恭敬。
顧錦城的視線在兩人身上遊走,看向雲長依的目光中,頓時多了一分失望。
良久,待昌德帝把事情都交代好,眾人便離開此處,三三兩兩地往禦花園散去,去欣賞禦花園的夜景。
馮兮和也拉著千允,隨意地在禦花園中遊玩。
當馮兮和走到一條繁花似錦,由彩石鋪就的小徑上時,可以看到顧錦年在拿著一條由月光石製成的項墜出神。
馮兮和走上前,不由分說地從顧錦年手中奪過項墜,拿在手中反複玩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