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說完,其餘的百姓也開始嚷嚷起來。
對於事實的真相,人們往往不會去深究,而是相信表麵看到的。
雲長依略是遺憾地歎氣,而後,對婢女說:“你先去請一下馮大小姐,不管怎樣,等會的剪彩儀式也需要她在場。”
婢女點點頭,轉身進屋。
“吵什麼呢?”須臾,千允先抱著一卷紅紙,從裏麵走出來,“我們家小姐一整天都在為統計城中所要幫扶的人數,你們家的女兒數量,還要登記捐款數目,哪有時間出來做樣子!”
說著,她就將紅紙糊了,貼到善堂外的石牆上去。
“我們家小姐說了,以後,每一個人捐贈的每一筆款項都會公之於眾,在款項後麵,會把用途也說清楚。”
雲長依微蹙眉,看著千允將紅紙貼上去,說道:“這樣不合適吧,這樣一張貼出來,就等於是定死了,萬一臨時出了變故,需要更改,大家又不知道的話,很容易引起誤解。”
“有什麼好誤解的。”馮兮和徐徐走出,對雲長依微笑著說道:“我們隻要多安排點人手,出了什麼變故的話,及時發出告示就可以。大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能諒解。”
躁動的百姓們安靜了下來,仔細一想,覺得馮兮和說的有理,能讓他們看到誰捐了多少,捐款做什麼用,他們的確能夠更放心。大家也會更踴躍地去捐款。
因此,許多人就站到了馮兮和一邊。
雲長依咬著下唇,幾次想開口,卻始終沒有說話。
這種局麵下,她若是硬跟馮兮和起爭執,隻會討個沒臉。
馮兮和轉眼,看到了雲長依掛在牆麵上的平安符,問道:“這是安樂縣主所求的?”
“沒錯。”趙如媛踴躍地跳出來,幫雲長依說道:“你看,安樂縣主都能遠赴崇山峻嶺,隻想為百姓求一平安,你卻隻是待在屋子裏,去簡單地統計捐款數額,做如此輕鬆的事情,你好意思麼?”
馮兮和笑著,駁道:“看來,趙三小姐跟安樂縣主的交情匪淺,連她的一舉一動,你都可以知道的這麼清楚。”
“至於安樂縣主長途跋涉,前去求來的平安符會不會比本小姐做的事有效果,你且不用這麼快下定論,等過段時間再看也不遲。”
趙如媛的喉間一梗,瞪著雙眼,思考著用來反駁馮兮和的話。
雲長依卻善解人意地牽了趙如媛的手,拉了她走到橫在門前的來紅綢彩帶,笑意盈盈地勸說:“今日是善堂開張的好日子,你們兩位都是官家小姐,理應和和氣氣,跟我一起齊心協力地將善堂辦好,這麼招搖地在門口爭吵,豈不是讓百姓們說我們的不是。”
而後,她親昵地挽過馮兮和的手,輕柔地說道:“馮大小姐,既然你都出來了,時辰也差不多了,那我們不如就現在開始剪彩。”
說罷,她將從身側婢女端來的紅漆托盤中取出兩把剪子,將其中一把交給馮兮和,然後兩人走到紅綢上的兩朵絹花前,欲要將絹花給剪了。
馮兮和微一頷首,她知道這種形式是雲長依想出來的,雲長依曾說在開張時,剪了紅綢,之後就會紅紅火火,就出來一探究竟。
趙如媛的雙眸綻放出透亮的光芒,往人群中掃視,打了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