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一輛裝飾普通的馬車,等馬車駛出一段距離後,藏在後門的顧錦年徐徐走出,目中盡是怒色。
“她是在秋風樓,見的二皇兄?”
在他身邊,偽裝成秋風樓小廝的侍衛拱手稟道:“是,屬下剛剛的確看到二皇子殿下進了秋風樓的一處包間,後來,安樂縣主也進了他那個包間。”
顧錦年腳踩著枯黃的落葉,一拳砸在一株梧桐上,火氣更甚,他忍住心中的怒火,接著,又問:“他們進去後,都做了些什麼?”
“這……”侍衛猶豫著該如何開口,秋風樓是尋歡作樂的地方,顧錦城和雲長依又是一男一女,還能做些什麼。
他整理一下思緒,即是委婉地說道:“門口好像有人盯著,屬下沒敢靠得太近,不知道他們具體都做了什麼,但是,看安樂縣主出來時,氣色貌似很好。”
“三皇子殿下……”話未說完,顧錦年的身影已然不見,侍衛急急忙忙地四處尋找。
良久,雲長依回到別院裏,掃視了一眼,對蕊珠說道:“把我的行禮收拾一下。”
她知道馮兮和已經將字據交給顧錦年,顧錦年該懷疑她了,她得盡快搬走。
這兩天,她一直讓人在物色宅院,目前,已找到了一處。
蕊珠頷首,而後,她快步走進去。
“長依,你這麼著急要收拾行李,是打算去哪?還是說,本宮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忽然間,顧錦年從後院中走出,攔住了蕊珠的去路。
雲長依微蹙眉,然後,她的臉上又掛了標誌性的笑容,說道:“三皇子殿下說的什麼胡話,你對我那麼好,怎麼會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我不過是覺得繼續背負著罵名,在金陵城待著,會透不過氣來。所以,我就想去別的州縣轉轉,透透氣。”
“是啊,你覺得本宮對你那麼好。”顧錦年的麵上很平靜,一直維持著笑容,隻不過,笑的有些勉強。
他拉著雲長依到藤蘿架下麵坐下,親自為雲長依倒了一杯茶,不解地問道:“你想要出去透氣,為什麼不跟本宮說呢?”
雲長依隻覺今日的顧錦年有些反常,便更加警惕。
她理了理鬢發,敷衍道:“我這屬於臨時起意,是打算要跟三殿下你說的,這不,三殿下你自己也過來了。我跟你說了吧,我想去趟雲州,那裏的山色空濛,然後,再去幽州。”
顧錦年的眸色一暗,聽了他的話,心道,去的什麼雲州幽州,大抵是要去顧錦城的府邸,被顧錦城金屋藏嬌吧!
他胸膛裏熊熊燃燒的烈火,一直燃到了他的眼睛裏。
於是,顧錦年垂下眼睛,推了茶盞到雲長依麵前,“來,長依,喝杯茶吧。你今天到綢布莊挑衣裳料子,也該累了。”
“雲州的山水確實好,本宮最近閑來無事,也可以陪你出去走走。”
雲長依掃了眼茶杯,不喝,她婉言道:“三殿下,你剛失了戶部,如今,在朝中尚要鞏固勢力,是關鍵時期,怎麼能夠陪我一個女子出去遊山玩水!”
她不提戶部還好,一提,顧錦年就急火攻心。
顧錦年再也受不了,驀地一掌拍打在石桌上,站起身來。
“長依,你還要繼續做戲給本宮看麼!”
顧錦年想大聲質問,可是,當真的說破時,他不免有些心軟,隻能無可奈何地說道:“本宮的舅舅都查清楚了,就是你從中作梗,讓戶部落入二皇兄的手中,那新上任的戶部尚書根本就是二皇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