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寒的身子不禁打顫,回眸,無助地攬住趙臻的胳膊,“三少爺,我們怎麼辦?”
初聞趙夫人死訊的那一刻,趙臻的腦海裏猶如雷擊,一下子僵硬在地,像個冰雕樣,動也不動。
“母親……”他低喃道。
雲淺寒見後麵有許多人趕過了,忙著急地拉了拉他,啜泣道:“三少爺,我們該如何是好?”
趙夫人死了,趙臻不一定有事,但她絕對沒有好下場。
趙臻這才想起雲淺寒的處境來,手心滲出了虛汗。
怎麼辦?
趙臻的腦子中回響著這句話,聽著鼎沸的人聲,他忽地捏住雲淺寒的手,拉起她轉身,從院子的側門出去,一路往馬廄的方向狂奔。
“走!”
事到如今,他們隻有硬闖出去。
“給本少爺閃開!”趙臻從府中的馬廄裏拉了一匹馬出來,拉了雲淺寒上馬,將她護在身前,疾馳而出。
馬蹄扒過雪泥,激烈的馬蹄聲引得路邊的下人們受到了驚嚇,紛紛往一旁退讓,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闖出了大門。
趙無涯率著大批人馬趕了出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大怒道:“去把這個逆子抓回來!”
一時間,趙家的侍衛便接二連三地追了過去。
趙無涯讓人給他也牽了一匹馬來,翻身上馬後,前去追趕。
這時,趙初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走出府來,說道:“父親,不如讓我也跟過去,由我去勸解三弟吧。”
勸解?趙無涯氣簡直不打一處來,要是能夠勸解,在數個月前,趙臻就該回心轉意了。
“初兒,你好好養身體。臻兒的事,不用你操心。”趙無涯無奈地歎了口氣。
趙初卻道:“父親,你真的認為母親是被三弟氣死的嗎?難道不覺得母親突然暴斃,另有蹊蹺麼?”
趙無涯的麵色微凝,不作答。
他對趙夫人失望透頂。近來,他又得知先前,有好幾個他最寵愛妾室都是因為趙夫人而流產喪命,他早就不想留著她,不過是,礙於她的發妻身份,他又不能讓人抓住把柄,才沒有把趙夫人休回去。
如今,趙夫人沒了,他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高興還來不及。
他讓人去追趙臻,也隻是不想讓外人知曉趙臻勾搭叔伯妾室,氣死母親的事。
“初兒,你母親的死有何蹊蹺,待為父回去再商議。”隨即,趙無涯仍然是上馬去追趕。
“小侯爺……這……”趙初身邊的小廝問道。
趙初的眸色深了深,而後,他吩咐道:“先把大夫人的屍首看好,不許任何人靠近,盡快找仵作驗屍。”
“然後,給本侯備一輛馬車,本侯要親自去勸說三弟。”
茫茫的大雪中,趙臻帶著雲淺寒不知跑了多久,已奔上了一個小山坡,積雪沒過馬蹄,馬兒過於疲憊,已快要偃旗息鼓。
雲淺寒遠瞭蒼茫的大地,受不住凜冽的冬風,便將頭靠在趙臻的胸前,低聲問道:“三少爺,不會再有人追過來了吧?”
她身上所穿的嫁衣還未來得及換下,為白茫茫的雪地添了嫣紅。上麵裂開了幾道口子,可以看到裏頭的肌膚,寒風從口子灌進去,刺的她渾身顫抖。
趙臻環顧四周,取下自己的鶴氅,披到她身上,將她捂得緊緊的。
“不會再有人追過來了。”趙臻抱緊她說道:“我們可以到另一個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