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休要在陛下麵前胡言!”趙初聽聞到這些議論聲,讓他們都安靜下來。
而後,他向昌德帝賠罪道:“陛下,今日恐是府中的下人有所疏忽,才會讓你受此驚嚇。”
“無妨。”昌德帝見牌位依舊搖晃不止,人心惶惶,即是說道:“或許趙夫人還舍不得你們,不能安息。應該再讓大師為她超度一番。”
“是。”趙初應聲後,便讓誦經的僧人到靈前,再念了幾段往生咒。
隻是,在晃動的牌位發出了更強烈的“咯咯”聲響,聽得人心驚膽戰。
眾人心神一凜,不禁屏息。
昌德帝露出疑色,剛想開口,卻聽身邊的雲小妹小聲說道:“陛下,不如讓臣妾去試一試。臣妾常年居住在寺廟中,與佛祖最為接近,也許能安撫得了趙夫人。”
話落,昌德帝點頭,示意她過去。
雲小妹到了靈前,讓人將香燭暫先移開。
她微垂螓首,闔上雙眼,雙手合十,口中喃喃念著佛經。
神奇的是,在她念完經之後,牌位竟然出乎意料地安靜下來,也不搖動了。
眾人不自覺地感慨,看來,這觀音轉世的名聲果然是名副其實。
趙貴妃卻不同,自從雲小妹入宮後,就奪去了她大半的恩寵,她心裏對雲小妹嫉妒得發狂。不過是由於趙初的一再提醒,她才沒有找雲小妹的不是。
須臾,雲小妹想要走回去,可轉頭看到馮兮和,又停了下來。
接著,她冷肅道:“裕王妃,你還是不要為趙夫人上香了。”
“好。”馮兮和緩緩地收回香,將它送回到丫鬟的手裏,反正她本來就不想虔誠地為趙夫人上香,這樣,正好。
而雲小妹的話,讓人浮想聯翩,忍不住覺得,牌位的異常可能跟馮兮和的到來有關,也不知馮兮和平日是如何觸怒過趙夫人。
雲小妹默默地從靈前離開,在路過趙初身邊時,身子微微一僵,眸底有錯雜的情緒翻滾。
她很想轉頭看他一眼,卻在努力克製著自己,終是回到了昌德帝的身邊。
這麼短的一段路,她卻感覺十分遙遠。
馮兮和退回到顧時引的身旁,平靜地站好,卻感覺手背忽地一暖,垂眸看去,她就見顧時引握住了她的手。
顧時引偏頭看著她,眸中光華璀璨,如明珠生暈,似是在以這種方式跟她說,不論今日會發生什麼,一切都有他在。
馮兮和默然收回視線,瞬間覺得心安了不少。
等其他賓客吊唁完畢,時辰到了以後,扶靈的人便按照秩序走到紅木棺槨前,趙家的幾個兒子也過去扶靈。
棺槨是由柏木製成,紅漆像是剛上過不久,散發著油亮的光。
“咦,大夫人的棺材怎麼這麼重?”不多時,其中一個扶靈的人在抬棺時,感覺肩上似有千斤擔一般,驚訝地看向其他人。
其他扶靈的人也是不知所以然,跟他大眼瞪小眼,表示抬不動。
在最前麵的趙初忽地重咳了幾聲,哽咽道:“母親是不是有遺願未了,不願走?”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著在剛才晃動過的牌位,心裏揣測著,是不是趙夫人的死,真的有蹊蹺?
趙初一說完,趙貴妃又是一臉哀戚地跑到昌德帝麵前,跪下哭訴:“陛下,臣妾的母親有冤呐!她走的突然,在前幾日,臣妾就聽說,她是受奸人所害,才會暴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