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認為,此事幹係重大,應該交由大理寺深入徹查,再等一段時間。”
趙無涯見趙初為他求情,心中不免有愧,後悔自己怎麼會去懷疑親生兒子。
忽然間,守在靈堂外的侍衛急匆匆地跑過來,“陛下,卑職等人在侯府門外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此人自稱是城南棺材鋪的掌櫃,有事要見趙小侯爺。”
昌德帝眼中的疑慮更重,“帶上來。”
“草民不知陛下今日在此,求陛下恕罪。”棺材鋪掌櫃進了靈堂後,便慌裏慌張地抖著肩膀。
“你有何事,需要偷偷摸摸地前來?”
棺材鋪掌櫃看了看趙初,膽怯地低下頭說:“草民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前幾日,小侯爺讓草民做了一口特殊的棺材,草民擔心前來扶靈的人抬不動,所以,才特意來問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而小侯爺囑咐過找他時,不能讓別人知道,草民隻好從後門進來。”
“特殊的棺材?”昌德帝的目光轉移到趙夫人的棺木上,問。
棺材鋪掌櫃點頭道:“沒錯,草民鋪子裏出售的棺材都是實木的,而幾天前,小侯爺卻過來定做了一口空心的棺材,然後往裏麵灌入熔化的鐵漿,再封起來。”
“大膽刁民!”趙初一聽,陡然喝道:“本侯根本就不認識你,何來去你鋪子裏定做棺材一說!”
趙貴妃接跟著說道:“我侯府家大業大,母親去世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會去你那小小的棺材鋪買棺!”
棺材鋪掌櫃抖了抖身子,似乎被嚇到,立馬噤聲不語。
馮兮和笑道:“小侯爺,你們如果行得正坐得端,謠言便會不攻自破,為什麼要懼怕他所說的?”
“裕王妃,這是本侯的家事,你為何要來幹涉?”趙初不忿。
“那本王可否能夠幹涉?”這時,顧時引出言道,“本王記得,方才你看本王的王妃時,就像看賊一樣,本王也答應過你待查出真相後,絕不徇私。”
“本王都如此以身作則了,小侯爺你自己這邊也該不失公允才是。現在,王妃已經脫離了嫌疑,真相也快要浮出水麵,小侯爺你卻中途出來打斷,這又是何意?”
說罷,他不顧趙初驟變的臉色,隻看向棺材鋪掌櫃,命令道:“讓他說下去!”
“是。”棺材鋪掌櫃哆嗦著聲音回道,接著,他說:“本來,草民也想不通,武安侯府的小侯爺為什麼要到我這小小的棺材鋪裏定做棺材,還是那麼奇怪的一口棺材。”
“可是,今日草民在前來侯府的路上,聽說了侯府裏剛發生的一件怪事,說是侯府祠堂內的牌位在忽然間晃動,起靈時,趙夫人的棺材又沉得很,像是有冤的樣子。”
“草民當時就明白了,小侯爺定做那麼口棺材,就是為了當著所有人的麵,顯出趙夫人死不瞑目的異象。”
眾人倒抽了一口涼氣,紛紛望著趙初,沒想到,今日的一切,都是趙初一手安排的。
而趙無涯的眼中,瞬間迸濺出失望和落寞。
既然趙初要扳倒他這個老子,何必再來這假惺惺的一套。
“胡說八道!”趙初憤慨地回過頭去,“陛下,裕王爺,此人來路不明,請不要聽信他的一麵之辭。”
“是不是一麵之辭,一查便知。”顧時引略一揚手,手邊的侍衛當即抽出腰間的佩刀,削開棺材外的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