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你如果還執意坐著,就別怪本小姐關門放狗了!”錢緋緋見趙初還賴在她家不走,都想讓丫鬟拿掃帚來趕人。
卻聽錢永昌怒喝道:“退下!”
錢緋緋一時就愣在了原地,十多年來,這還是錢永昌第一次凶她,從前,他對她,連重話都不舍得說一句。
錢緋緋默默地走到一邊,委屈地坐下。
半個時辰之後,錢永昌帶著錢緋緋,親自將趙初送到門口。
“錢老爺,我跟令嬡的親事就這麼說定了。”趙初將酸枝木箱子拿回,目光在錢緋緋身上流連,眉目含笑道:“過幾日,我就會跟媒婆,帶上聘禮來正式提親,保證會讓令嬡嫁的風風光光。”
錢緋緋的眼圈微紅,很想殺了趙初,而她隻能將苦水暗自吞下。
她匆匆忙忙地跟趙初告辭後,轉頭便往房間跑去。
錢永昌無奈地歎息,冷冰冰地目送趙初離去後,心中留有的是滔天的怒火。
縱使他在生意場上打滾了那麼多年,也沒見幾個人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漫天的白雪依然未停,顧時引不讓馮兮和操勞過度,這幾日,都讓她在府中專心養身體。
馮兮和在府中數著手指頭度日,偶爾,給耐寒的花草澆澆水。
同時,她沒有忘記讓遠影收集外麵的消息,及時回來告訴她。
她知道,趙夫人不日前,已經下葬,由於昌德帝和顧時引都派人看著靈堂,趙初沒有機會再做手腳,因而,直到趙夫人下葬之後,都沒什麼事發生。
關於金仵作的事,她問過顧時引,金仵作所說的是真是假,顧時引卻告訴她,馮君堯當時給趙夫人灌下的也是化鉛而成的水,他不過是讓金仵作實話實說罷了。
“荷姨娘怎麼樣了?”須臾,馮兮和轉頭問遠影,“有按照原來給她指的路走嗎?”
雖說那麼做,讓趙初的野心在昌德帝和眾臣麵前暴露出來,但他成為新一任武安侯後,在趙家當家做主的畢竟也是他,荷姨娘如果硬是要留在趙家,那日子絕不會好過。
遠影點點頭,說道:“趙無涯被拘禁在別院中,等候陛下發落。荷姨娘等趙夫人一發葬,就懇求前去陪伴趙無涯,把趙無涯感動到不行。”
馮兮和的唇邊揚起一抹淺笑,想必,趙無涯一定沒有想到,出賣他的就是讓他感動得稀裏嘩啦的枕邊人。
而荷姨娘去陪伴趙無涯,也隻是因為對她而言,趙無涯被幽禁的別院,是最安全的地方。
之後,馮兮和又問:“蕭老太爺那邊如何?”
“蕭老太爺疏遠了武安侯府,但是,他對趙夫人的死耿耿於懷,覺得對趙無涯的處罰太輕了,一再上書,求陛下將趙無涯流放邊疆。”
馮兮和略一頷首,心道,最好是流放邊疆。
她跟遠影再問了些事後,遠影就出去了。
門敞開著,這時,一個小小的人影陪著飛舞的雪花,往她的房間跑來。
“君逸。”馮兮和認出人來之後,驚喜地叫道。
雖然外頭很冷,但是,馮君逸跑得渾身都是熱汗。
馮兮和讓他坐到旁邊的矮凳上,他隨手從前麵案幾上拿起幾塊糕點,塞進嘴裏,悠然自得地品嚐著,一雙腳穿著鹿皮小靴,懸空在地麵上,前後一蕩一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