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時關心過別人的閑話?”顧時引拂開她的手,漠然道:“以後勿在本王麵前提起她,你跟她,不一樣。”
他說,她跟她不一樣?
鳳沉姝心道,難道說,她在他心裏已經有了無可取代的地位。
“你先出去吧。”須臾,顧時引說道:“本王過會再去找你。”
鳳沉姝一聽此話,即是乖巧地點頭,穿好衣裳出去。
她匆匆步出府外,在一個偏僻的牆垣上,停著一排白鴿。
鳳沉姝往地上撒了一把粟穀,一隻白鴿從上麵飛了下麵,她將一張紙條用紅繩綁在了白鴿的腿上,嘴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根據這麼多天來,她在裕王府所觀察到的。前幾日,毒宗的藥庫被盜。
來人卻能逃走,一直以來,毒宗都是有進無出的地方。那人居然能活著逃出去,可見功底了得。
如果她沒有料錯,身中奇毒的姬十六應該就是顧錦城要找的人。顧時引消失了幾天,身負重傷回來,也可能是跟馮兮和沒談攏,就去毒宗尋藥。
而馮兮和的心頭血能救姬十六,大抵就是顧錦城最想要的藥引。
若顧錦城知道此事,隻怕馮兮和再也無法安心地活下去。
到時候,按顧錦城的性子,必會親手將馮兮和送上絕路。
“鳳姑娘,你抱著鴿子做什麼?”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鳳沉姝的遐思。
鳳沉姝回眸,看到顧準和孤帆過來後,心中微驚,尷尬地抱緊白鴿,往它嘴裏塞粟穀。
“顧大人,孤帆姑娘我在府中待著比較悶,就出來喂鴿子。”
孤帆感受了一下凜冽的寒風,露齒笑道:“這麼冷的天出來喂鴿子,鳳姑娘,你真有興致。”
“帶走!”刹那間,顧準從鳳沉姝手裏奪過白鴿,交到孤帆手上,而後,他率人將鳳沉姝拖走。
鳳沉姝眼睜睜地看著孤帆將鴿腿上的紙條解下,又換了一張新的紙條上去,再放飛白鴿,卻無能為力。
“鳳姑娘,王爺將你從日月山帶回來後,供你吃供你住供你喝,可你竟然胳膊肘朝外拐,也太對不起王爺了吧。”孤帆似是納悶著說道。
鳳沉姝拚命搖頭,辯解著:“不是,不是這樣的,我要見王爺,我要跟親自跟王爺解釋。”
“巧了,王爺也想見你。”孤帆笑道。
鳳沉姝鬆了一口氣,可是,她沒有想到,見了顧時引後,她才是徹徹底底地墜入冰窖裏。
顧時引的眼眸中沒有半分溫度,神情更是冷到了極點,許是因為身受重傷,他隻是著了一襲玄袍,懶洋洋地依靠在墊了一整張獸皮的軟榻上。
他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光坐在那,渾身肅殺的氣息,就讓人望而卻步。
“王……王爺……”鳳沉姝雙目含淚,眼巴巴地望著他,試圖喚起往昔的美好回憶,“王爺,還記得麼,當時,我將那一隊迷了路的士兵帶回軍營,進入你的營帳後,你說把我帶回來以後,會照顧我一生一世。”
顧時引聽罷,微微眯眼,依舊不語。
孤帆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嗤道:“你想多了,王爺怎麼可能會對你說這種話。”
鳳沉姝甚是驚愕地睜大眼睛,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那王爺,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跟二皇子的關係了?”她瑟縮在地,問道:“我們每次共度良宵時,你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都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