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雖然,她不喜趙貴妃,可也不想看著趙貴妃在慈寧宮裏出事。
電光火石之間,一雙蔥段般的玉手從趙貴妃的眼前拂過,將趙貴妃推開,而那把刀子就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上。
趙貴妃“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她直捂著胸口,額上滿是虛汗。
“貴妃娘娘,你還好嗎?”馮兮和溫柔地伸出一隻手,欲要扶趙貴妃一把。
趙貴妃卻像見了鬼般,往後縮了縮,“你不要碰本宮,別以為本宮不知道,剛才就是你故意推的本宮!”
馮兮和無辜地低喃道:“貴妃娘娘,你說的,我怎麼聽不懂。”
“你……”趙貴妃還想駁斥,卻聽太後冷喝一聲:“夠了,剛才,你都快撞上刀尖了,若不是兮和及時推開你,隻怕你已經沒命了!”
張德妃審時度勢,接話道:“沒錯,趙貴妃,說起來,你還應該感謝裕王妃。”
趙貴妃的一張臉一會青一會白,她孤立無援,終是無法再掙紮。
“請太後容臣妾回去更衣。”現在,她新換的宮裝上已沾了些許灰塵。
趙貴妃帶著華奴回宮,留在慈寧宮的張德妃在看向馮兮和時,頓時多了幾分和藹的笑意。
看著趙貴妃吃虧,張德妃的心裏別提有多痛快。
而用不了多長時間,趙貴妃回來時,竟是神采奕奕,她主動上前,繼續為太後削起了佛手柑。
這一回,她沒有像前麵幾次那麼刻意地去針對馮兮和,在回去的時候,華奴勸她,如今,馮兮和得人心,而她處處吃著閉門羹,最需要做的,就是先重新豎立好形象,挽回太後的心。
於是,她便絞盡腦汁想著,太後到底喜歡什麼。
終於,她在偶然中看到,自己的寢殿中掛了一幅畫,上麵一株曼珠沙華在白雪中盛綻,美妙絕倫。
索性,她就決定以曼珠沙華為形,在佛手柑上雕起一朵來。
趙貴妃的素手翻飛,不小多時,已經將一株栩栩如生的曼珠沙華成功地用刀子削了出來。
當她心滿意足地將它獻上時,所有人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她。
太後卻凝眸,徐徐問道:“這就是你為哀家所奉的心意?”
趙貴妃很享受眾人那種豔羨的目光,微微頷首,“正是如此,臣妾技法拙劣,還望太後莫要嫌棄。”
太後眼中的濃雲更甚,馮兮和的眼角浮現一抹冷光。
張德妃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在深宮中待了二十多年,別人不清楚曼珠沙華,她卻清楚得很。
她心中嗤笑道,趙貴妃自以為用佛手柑削了美麗的曼珠沙華給太後,卻不知,其實是在自掘墳墓。
果然,太後怒地一拂手,冷冷地說道:“你成日裏沒個正經事,專學下人們的玩意,不愧是趙無涯那種人教出的女兒!”
眾人皆是一怔,趙貴妃的眸中盡是不解。
以往,太後再如何看不慣她,也不會如此直白地訓斥她,她做錯什麼了。
隨後,太後似是意識到自己的過火,就揮手,歎息道:“罷了,你先回宮去。”
“娘娘,趕緊走吧。”華奴忙地過來,扶起趙貴妃,“太後在氣頭上,你在這裏,隻會惹得她更不開心。”
趙貴妃木然起身,張德妃仿佛好心地提醒:“趙貴妃以後可不要再任性地犯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