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兮和觀察著張德妃的臉色,才繼續說:“要剪去二皇子殿下的羽翼,讓他再也不站不起來,並不難,娘娘可以先從武安侯府著手。”
“雖說趙家已不如從前,但是,它諾大的家業還在,不斬草除根,隻怕會留下後患。”
“剛剛,趙貴妃的情形,娘娘是見到了。可是,趙貴妃淪落至此,她的妃位還在,這說明陛下並不是打從心底裏想要鏟除武安侯府的勢力。或許,隻是冷一冷,等他們安分一些後,再給予他們無上的榮耀,如此恩威並施。”
她說的,正是張德妃心中的憂慮。
張德妃的鳳目悄然闔起,看來,她得讓自己的兄長多加把勁,將趙家整倒了。
“德妃娘娘,你也不必太著急。”須臾,馮兮和想了一會,說道:“今日,趙貴妃心高氣傲,今日,她在太後宮中受了氣,必是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大可以靜觀其變。”
張德妃心領神會,見她要走,便說:“本宮派人送一下裕王妃。”
“不必了,本來,我到娘娘宮中,就易引起其他的懷疑,娘娘再讓人送我,豈不是落了口實。”馮兮和敬謝不敏。
在走之前,她複又提醒:“對了,娘娘,還有一件事,我想你應該多留個心眼。此次前往渭城時,見到了安樂縣主,她折損巨大。我想,她隻要還在人世,必是會想要將失去的都奪回來。”
“三皇子殿下對她一往情深,她很可能會暫時依附他。”
張德妃微一頷首,“本宮知道了,最近,本宮也在讓人查她的下落。”
“娘娘明白就好。”馮兮和提裙離開。
她抬眸,看了一下蔚藍的天空,展顏一笑。
趙貴妃受了莫大的委屈,自是不甘心。
她在當天,就讓人將趙初偷偷請來皇宮,好做商議。
“初兒,你快替本宮想想辦法。”趙貴妃一把拉住趙初的手,懇切道:“今日,連日來,我為了讓太後說動陛下,重查母親的死因,還父親一個清白,在慈寧宮門前跪了幾天。”
“我以為,太後會被我的誠心所打動,可是,今日,馮兮和一來,我近日來的努力全都泡湯了!”
趙初的眸色一凝,皺眉道:“長姐,你自作主張,去慈寧宮前跪著?”
“你以後行事,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呼嗎?如今,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要謹慎些,免得又留給人留下把柄。”
她這樣子,跑到太後麵前,不是明擺著是要挾太後麼?
趙貴妃心知是自己太過衝動,咬著唇,不語。
趙初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事情都已經是這樣了。眼下,隻能想辦法,盡快除掉馮兮和。”
隻要馮兮和不除,他想讓趙家重回過去榮耀一事,就會備受阻礙。
據說,如今,連顧錦城都被監視著,不得自由。
他得另尋方法才行。
少頃,趙初的腦子裏靈光一現,他想到,在三皇子顧錦年回了金陵城之後,雲長依曾讓人給過他送過一封書信,稱會盯牢顧錦年。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雲長依就在顧錦年的身邊。
可是,雲長依怎麼又和顧錦年在一塊了。
趙初頓時對這個遊走在多個男子之間的女人沒了興趣,隻想著如何跟她聯合,對付共同的目標。
“長姐,我已經想到辦法了。”趙初寬慰趙貴妃,“最近,你就安分地在宮裏待著,不要再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