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馮君逸再怎麼出色,可命格與七公主相衝,那便是要接受處置的。
隻是,馮君逸畢竟是馮國公府的嫡孫,昌德帝看著老國公馮敬的麵子上,會免其死罪,但是,金陵城怕是容不下他了。
馮兮和聽罷,渾身冒著虛汗,冷冷地盯著他,想必,這位便是昌德帝最為信賴的了緣大師。
曾經,她還奇怪,在前世,就算馮國公府落入他人手中,可深得昌德帝歡心的馮君逸,又怎麼會那麼輕易地從人前消失,過得那般淒慘。
原來,就是被他們被這卑劣的手段,名義上,將他送出金陵城,實際上,是將他囚禁起來,再轉送給新科狀元。
這般無恥的敗類,她絕不會放過!
顧時引感受到馮兮和的激動心緒,不由得轉過頭來,握緊她的手。
馮兮和跟他對視一眼,這才讓澎湃的心情,一點一點地穩下來。
昌德帝聽了,眉心緊擰。
如今,他十分信任了緣大師,可以說,了緣大師說風就是雨。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馮君逸,似是在想如何處置他。
少年麵對此劫,卻是鎮定自若,有著不合年齡的成熟,頗為馮敬年輕時的雄風。
良久,昌德帝仿佛也為他的這種氣度感到驚訝。
昌德帝畢竟也是個惜才之人,深思了一番,沉吟道:“馮君逸,如果朕讓人送你前往曲江府,鬆林先生門下求學如何?”
話落,眾人皆是明白了昌德帝的意思,曲江府位處遙遠的東南,離金陵城有數千裏遠。
昌德帝擺明了是找個理由,將馮君逸遣送出去。
昌德帝銳利的雙眸沒有離開過馮君逸的小臉,想要聽聽馮君逸會如何作答。
雖說曲江府離金陵城是遠了一些,但鬆林先生乃一代大儒,名揚四方,想要到他門下求學的弟子多如牛毛。
馮君逸若是看重這一點,倒也是可以的。
馮兮和很想衝出去,替馮君逸拒絕掉,隻怕馮君逸若是真被遣送過去,在半路就得出事。
可是,她忍住了,沒有那麼衝動。
她下意識地選擇相信馮君逸接下來的回答。
同時,馮兮和看了看在人群中的阮昭明,阮昭明向來寶貝馮君逸這個兒子。
如今,馮君逸有難,她想看看,這個父親會不會出來說一句話。
可是,她再一次失望了,阮昭明縮著身子,麵有哀色,卻保持緘默,未曾出來,到昌德帝麵前說一個不字。
馮兮和暗自歎息,而馮君逸倒沒怎麼顧及阮昭明的反應。
隻見馮君逸不卑不亢地回道:“回陛下,草民雖久聞鬆林先生大名,但不願前去曲江府。”
昌德帝攏眉道:“你不想擺鬆林先生為師?”
“正是如此。”馮君逸雙手抱拳,謙遜道:“常言道,父母在,不遠遊,現在,馮國公府人丁稀薄,草民理當以孝為先,留於府內,侍奉外祖父母,還有父親,怎可為了一己之私,忍心跑下二老及父親?”
“此外,草民已有一位師父,師父待草民不薄,草民也不應另外再認一名師父,否則便是違背了禮和義!”
他的每一個都落地有聲,眾人皆是感歎,連昌德帝都默然頷首。
馮兮和心中長籲一口氣,果然,她的君逸沒有讓她失望。
隻是,所謂的了緣大師卻固執地出言道:“陛下,馮小少爺雖是巧舌如簧,怎奈,他與七公主的命格的確是相衝。為了皇室的安寧,還請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