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的頭套已被當成一團惡心的東西,被禁衛軍一劍挑走。
雲長依摸了滿手的灰,她抬眸,視線在人群中逡巡。
她看到大家都在躲避著她,看她就像看著一隻過街老鼠般,心中甚是惶恐。
“三殿下,你心中還是有我的對嗎?”雲長依給顧錦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顧錦年勒緊韁繩,眉心緊鎖,他也未從雲長依的變化中反應過來。
他一直沉默著,沒有朝雲長依遞出手。
馮兮和看下去,眸色稍是一凝,雲長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戴的頭套?
她想起金陵城近來發生的那樁,有關活剝人皮,拔光女子頭發的案件。
莫非是與雲長依有脫離不了的關係?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灝,他一見到傳言中的絕色美人變成了這幅樣子,眸子裏的光在若有若無地閃爍著。
“雲姑娘,你受驚了。”宇文灝沒有流露出一絲厭惡,反倒是十分友好地繼續邀請雲長依到車駕上去,“女子的容貌固然重要,可抵不過一顆玲瓏心。”
“本宮讚賞你的才華,你要是不介意,大可隨我朝的使團一起,待本宮見了你們的陛下,便會懇請他為你的才德進行嘉獎。”
“多謝皇長孫殿下!”雲長依仿佛看到了希望,雙目含淚地再三道謝。
入宮好啊,她有多長的時間沒有入宮?雲長依已經不記得了。
宇文灝讓婢女過來攙扶雲長依,雲長依忙不迭起身,抱頭縮進了車駕中。
顧錦年微一晃神,發現雲長依的身影已然不見。
“長……”他剛欲張口,便想起方才那令他反胃的模樣,暫時還無法接受,便生生止住了。
華國的使臣不滿道:“三殿下,我們的馬車從華國一路前來,都沒有出問題,偏偏到了金陵城門口,就出現了馬匹失控的情況。貴國是否需要調查一番,給我們皇長孫殿下一個交代呢?”
“這是自然。”在顧錦年還未開口時,顧錦城已然接話道,臉上的笑容如三月裏的春風拂過,“此事,我們會好生徹查一遍,必將對從中作梗的人嚴懲不貸!”
在車駕內剛落座的雲長依聽罷,心中一跳,她不由得撫了撫心口。
聞言,宇文灝透過流蘇的縫隙,望過去,他倒是覺得這個溫潤如玉的二皇子比顧錦年更值得他提起興致。
“希望二皇子殿下能盡快給出一個答複。”華國的使臣說罷,便詢問了宇文灝的意見,給宇文灝換了一輛華蓋馬車。
馬車的軲轆轉動起來,卷起陣陣塵埃。
剩下的陳複禮畏畏縮縮地跑掉,躲在街角,慶幸避過了禁衛軍。
宇文灝自然知道陳複禮跑了,但是,他沒有出聲。
陳複禮手心捏了一把汗,原本是指望著巴結雲長依,可現在不僅把雲長依得罪了,還引起了華國使團的不滿,他以後該如何是好?
正這麼想著,他瞥見走過來的遠影,像看到救星一樣,疾步過去,“姑娘,這回,你可真得救救我。”
遠影很是嫌棄地跟他拉開距離,“你怎麼這麼笨,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陳複禮也是滿腹的疑惑,“我以為馬已經被馴服,安樂縣主站在馬前麵沒事,哪知道它還會發狂啊!”
“罷了。”遠影皺了眉頭,指了路邊的茶館,“安樂縣主,你是指望不上了,但是,今日,在城門口的還有很多名門貴女,你大可以為自己找一個好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