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如實交代,本宮同意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苦。”他的麵色驟然轉冷,眼中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雲長依看在眼裏,笑得淒厲,“我不相信二殿下,但是,我就問二殿下一個問題,二殿下若是能夠回答我,我就告訴你那些圖紙的下落。”
“什麼問題?”
隻聽雲長依緩緩道:“我陪了二殿下那麼多年,有件事情始終不太明白,二殿下你那麼想要入主東宮,登上高位,除了你有一顆野心之外,另外的原因是什麼?”
她可以明顯感受到,顧錦城的有些做法很矛盾,他既然是當寧國未來的帝王,這江山是他的,那他應該是要做對寧國有利的事情。
可顧錦城所做的很多事,都在暗裏耗盡國力。
顧錦城的瞳孔一縮,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像是一個歃血羅刹般。
“因為,本宮恨他,要傾覆他的江山!”
他不介意說出這些,因為不用多久,雲長依就會永遠閉上嘴巴。
雲長依的腦中轟然一響,靈光驚現,幾年來沒弄清楚的事,在這一刻,一下子就明朗了。
“可那個人是你的父皇啊!”雲長依冷冷地笑了一聲,複又說道:“二皇子殿下你費盡苦心地將我從天牢裏換出,果然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但是,我向來喜歡食言,所以,就算你回答了我,我也不會將藏圖紙的地點告訴你,永遠都不會!”
顧錦城的眉宇間攏了慍色,他不屑地冷嗤:“既然如此,那雲長依,我們就再見了。”
可下一瞬,他就意識到她話裏的不對。
“你說,本宮將你從天牢裏換出?”
他雖然想知道那些圖紙的下落,但他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
起初,他收到雲長依的來信,還以為雲長依在外麵留了些勢力,畢竟除了他跟顧錦年之外,雲長依跟諸多王孫也有或多或少的牽扯。
糟糕,顧錦城環顧四周,聽得腳步聲在朝他接近,火光自四麵八方亮起。
他的身形當即一轉,隱匿到了一處黑暗的角落。
雲長依看到他的反應,心中已是了然。
她在心中冷哼,顧錦城,想不到你也有被人算計的時候。
早在被人帶來此處時,她就覺得這不像顧錦城的作風,但她一開始,刻意不說,是為給自己留一個逃生的機會。
自從她被打入天牢後,曾向昔日裏有來往的王侯貴胄求援,但那些平時裏對她表露真心的男子,對她就像對蛇蠍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她隻能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走出天牢。
雲長依心思微轉,往牆壁上一點點地攀爬著,想要先進這戶人家躲起來。
然而,當她爬到牆垣上時,嬰兒啼哭聲猝不及防地再次響起。
雲長依心中依驚,顫抖了一下,即是從牆頭摔了下去。
她的額頭磕到一塊大石頭上,手伸過去一模,發現全都是血。
她這一摔,動靜可不小,這家的主人以為遭了賊,忙拿著笤帚追了出來,左鄰右舍也都紛紛過來幫忙,對著雲長依又踢又打又罵。
須臾,有人提了燈籠,看雲長依的臉,即是被嚇了一跳,眼前這個怪物不僅麵容醜陋惡心,頭發也差不多掉光了,就跟個旱魃差不多。
“這個醜八怪是不是就是每天晚上跑出來,剝人皮,拔人頭發的那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