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顧錦城並不是真的有意拉攏他,而是陳複禮是寧太師的門生,寧太師在當年的巫蠱之禍中,可是幫著他母妃,一心陷害先皇後和先太子。
而且,像陳複禮這樣的人,比較容易給他當刀使。
當然,顧錦城不會將要迎娶右相千金的事告訴陳複禮,不然,陳複禮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顧錦城搶。
馮兮和想著,心中即是冷笑,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在這一點上,顧錦城和陳複禮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
良久,馮兮和回到裕王府之後,先在府中尋著顧時引的身影,可找來找去都找不到,她隻好又問顧準,“王爺到今天還沒回來?”
顧準愣了會,憋了口氣,即是一句話不說,努力地點頭。
馮兮和未免覺得蹊蹺,眸色漸深。
顧時引竟然什麼都不交代,就離開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而她正想著,遠影已然從牆垣上躍身而下,來到她的麵前。
馮兮和回過神,暫先沒有去想顧時引。
她去屋子取來一卷透著墨香的卷軸,將它交到遠影的手中。
“這是什麼?”遠影問道。
“今年春闈試題。”馮兮和的眉目含笑,“你把他交給陳複禮。”
就算陳複禮能夠憑借著自己的才華,以及顧錦城的暗中安排,考取狀元。可按著陳複禮的小人心理,為了更有把握,當一份試題送到他麵前時,他不會放著不要。
黑的帷幕在一點點地被拉開,右相府中,眾人在有條不紊地忙活著自己的事。
這時,一陣啼哭聲毫無預兆地闖入了眾人的耳中,他們心中一凜,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見到平日裏嫻靜的大小姐竟然在啜泣不止。
周新顏回到相府,連自己的院子都來不及回,即是到正廳裏找周放,淚如雨下。
周放最初知道她私自出府的事,很是惱火,想要直接命人杖打福兒。
周新顏一邊抹眼淚,一邊哽咽道:“父親,你不要怪福兒,女兒隻不過是聽說凝香閣裏新添了一種香粉,想親自去看看,才溜出府去。”
“誰料,等我從凝香閣出來後,來了一位年輕的公子,他居然故意讓一幫混混來侮辱我,然後,假裝出來救我,意圖想要我對他產生戀慕之情。”
“後來,我急著要走,他見計劃失敗,竟然想要強行逼我接納他的心意。”
周放一聽,更是惱怒,這兒子與女兒真的沒一個是讓他省心的。
“是誰膽大包天,剛覬覦你?”
周新顏怯怯地抬起眸子,猶豫了一下,說道:“那人說他叫陳複禮,是盧州人士。”
“陳複禮是從哪冒出來的?”周放的眉頭緊擰,心道,如今,怎麼隨便哪隻阿貓阿狗都敢來打堂堂相府千金的主意!
周新顏如實道:“他說他是寧太師的門生,也是二皇子殿下的座上賓。”
“二皇子殿下?”周放攏了眉心,疑惑地想著,陳複禮既然是顧錦城的座上賓,怎麼會跟顧錦城搶周新顏。
周新顏見周放陷入深思,便繼續說道:“父親,陳複禮來金陵城,是為了參加今年的春試。既是如此,他應該在客棧好好溫書才對,怎麼會無緣無故地糾纏我?”
周放的眸色暗沉下去,心覺周新顏說的有理,他揣測著,若是沒有受人指使,怎麼會偏偏找上周新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