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兮和迫不及待地把信拆開,入目的是一小行漂亮的小楷。
從信件中,她知道了,如今,馮清玥跟許少祖侍奉老母,日子過得平凡卻安逸。
馮兮和寬了心,她將信件重新折疊好,放了回去。
東南邊境臨海,在海的另外一頭,有一個小國家,不過,海上風浪頗大,起不了多大的亂子。
馮清玥他們如果一直待在那裏的話,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馮敬和馮清玥都沒事,馮君逸也在她的身邊,而今,還剩下在軍中的馮君堯,馮兮和細細地想著,隻期望等戰事結束之後,這個哥哥已經可以重新挺直脊背。
顧時引看到她眉宇間的愁色,翻身上榻,扯了錦被過來。
“別想了,先睡吧,不然,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馮兮和微點了下頭,緩緩閉上眼睛,由顧時引擁抱著她入睡。
翌日,許是懷孕期間,太過困乏,她直到日上三竿的時候才起來,顧時引已經去了校練場。
他的營帳不得允許,沒有人敢隨意進去。
馮兮和便在顧準的掩護下,從裏麵走出。
她過去找了一趟錢緋緋,卻發現,錢緋緋根本不在營帳內。
她又去別的地方找了找,結果,都沒有見到人。
問軍營裏的其他人,其他人也不太清楚,誰也沒有功夫去關心一位陌生的姑娘。
這時,一抹杏黃色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顧錦沅正疾步往此處而來。
馮兮和的眸光微凝,不發一語,看著顧錦沅掀了帳簾進去,又看著他焦慮地走出來。
顧錦沅一開始看到這個蒙著一方輕紗,穿著與迥異於中原風格的寬大鬥篷,不由愣了一下。
當他看到馮兮和那雙水波蕩漾,波瀾不驚的眼睛後,他便認出了這是誰。
自從半年前,馮兮和從寧國的天牢中逃走後,他再也不曾見過她。
顧錦沅心道,果然顧時引不可能真的讓她從身邊離開。
而此處的環境和他們的身份不允許敘舊,顧錦沅即是恢複了一貫的冷漠與疏離。
“你知道她在哪麼?”須臾,他指了指身後的營帳。
馮兮和思忖片刻,搖了下頭,悄聲道:“她不見了,但是出了軍營,方圓十裏多有埋伏,她的安全恐怕不能被保證。”
顧錦沅略一頷首,眼眸忽地變得凝重起來。
旋即,他召來一隊精英暗衛,讓其偷偷地去尋找錢緋緋的下落。
“謝過姑娘。”顧錦沅的唇邊綻開一抹清淺的笑意,如雲破月來。
早在他回金陵城之後,就去找過錢緋緋。可是,聽說錢緋緋跑來了軍營,就不得而見。
他在金陵城又抽不開身,隻能等過來這邊的時候再見。
沒想到,還是沒有見到。
馮兮和的眸光黯下,隨了顧錦沅去。
她回到了自己的軍營,繼續安神養胎,許是孕期太過困乏,她每天睡不夠,就會很難受。
連著幾日下來,顧時引沒有來找過她,她知道,戰火燃起,顧時引都不在軍營裏,他帶了數萬的兵馬在臨近日月山的上陽關作戰。
隻是,錢緋緋依舊沒有被找到,馮兮和的心中不免多了些焦慮。
這日,馮兮和跟族長聽著回來的探馬說著前線的戰況,雖然受到夏軍的牽製,一部分華軍要趕回華國的西北邊境鎮守,此處戰場的兵馬有所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