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軍的人正感到疑惑,卻見騎兵分開到兩側,騰出中間的一條道來。
顧錦城用內力傳音到城樓上,喊道:“最近,我們發現了一個活靶子,用著不錯,裕王爺你要不也試試看?”
話音剛落,車軲轆聲響起,一輛囚車緩緩駛來。在囚車上,有一名妙齡女子被綁到了木樁上,雖然她的鬢發淩亂,臉上沾染了些許淤泥,可足以讓人辨清眉眼。
在冷冽的晚秋,她隻著了一身荊釵布裙,而她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和刺骨的冰寒,努力將眼皮子抬起。
盟軍中有幾個跟錢永昌有交情的將領,他們自然認得出錢緋緋。
顧錦城接而說道:“今日,你們發出的箭,會讓她萬箭穿心,替我們先擋一陣。你們送上的刀槍,也會由她先替我們挨了。”
他一說完,在他旁邊的程博宇立即接話道:“如若你們想要這位姑娘活命,就讓全軍撤退到五十裏以外!”
寧國的幾位將領麵麵相覷,不禁商討道:“錢大小姐畢竟是我寧國的一位無辜百姓,我們還要繼續進攻嗎?”
另外一些人則不滿地說道:“當然要繼續進攻,若是因為她一人,導致功敗垂成,那如何對得起,那麼多將士的浴血拚殺!”
“將士們的拚殺,目的就是為了換的百姓的安居樂業,而讓一名無辜的女子喪命,不就違背將士們的初衷?”原來那幾位將領堅持己見。
另外一些人繼續反駁,“她不過隻是一名普通的女子,總不能因為一名女子,就讓寧國血流成河,危及到寧國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
眼看著寧國將士們的意見相左,顧錦城麵上的笑意更甚,讓他們離心,是最好不過的。
“住口!”少頃,顧時引忽地喝令一聲,讓尚在吵架的兩派立馬噤聲。
“我軍中紀律嚴明,何時淪落到在戰場爭論的地步!”顧時引的眸色暗了暗,他運了內力,向被捆綁在囚車上的錢緋緋問道:“錢大小姐,本王且問你,今日,若是本王依然下令放箭,你可會有怨言?”
錢緋緋渾身動彈不得,在聽到顧時引的聲音後,她使勁把眼睛睜開。
一絲光線透入眼眶,看著城樓上,黑壓壓的一排弓弩手,以及即將要離弦的箭,她的心中生出一陣惶恐。
而她知道,在她的身後,還有大批敵軍,如果盟軍同意撤軍到五十裏之外,就會讓盟軍多日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那天夜裏,她真不該擅自跑出軍營。
在她思考之時,顧錦城騎馬來到囚車邊,微笑著說道:“錢大小姐,裕王爺問你話呢,你沒看到,寧國的幾位將領都為你吵起來了麼?”
把錢緋緋控製在手裏,如果顧時引真的下令放箭,繼續進攻,那勢必會引起軍中幾位將領的不滿,以及錢永昌的惱怒。
要知道,盟軍此次出征,錢永昌可是捐贈了幾百萬兩,用作軍餉。
錢緋緋咬了牙齒,轉了眼眸,狠狠地瞪著他。
顧錦城對她憤怒的眼神視而不見,他歎了口氣,感慨道:“其實,我想要抓的人,也不是你。”
“什麼意思?”錢緋緋慌忙問道,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隻見顧錦城又抬頭,對著城樓上的顧時引喊道:“裕王爺,我也不是非要錢大小姐的命不可。隻要你答應用另外一個人,來換一下這個人質,我是十分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