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馮兮和後,她驀地站起身來。
馮兮和示意她不要出聲,朝她走近了幾步。
孤帆點點頭,隨後,她想起剛在錢緋緋的營帳外也見到了馮兮和,就猜出了馮兮和的來意。
“你不必擔心,我沒有想不開。”孤帆小聲地說著,眼中泛著異樣的光芒,“我是因為十六身上的寒毒還未解,才留在他身邊照顧他。”
“不過,我會盡量離他遠一點,免得錢大小姐誤會。”
馮兮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句合適的話說,隻好對她施以一笑。
孤帆回之一笑,眸光粲然,心中已經決定好,隻要顧錦沅能夠平安幸福,她做什麼都願意。
雪峰高聳巍峨,直入雲霄。
宇文晉在自己的宮殿裏大發雷霆,貴重的器皿在“劈裏啪啦”地被甩到地麵上,玉夫人在一旁,好生相勸。
此番戰役,他折損了幾萬的兵馬,大軍被逼退到日月山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招來在據點周圍,陰魂不散的盟軍。
顧錦城和程博宇兩人顫顫巍巍地站在他的麵前,隻聽程博宇氣勢高昂,凜然斥責顧錦城,列出顧錦城的幾條罪狀。
“四皇子,在一開始,顧錦城信誓旦旦地說隻要挾持了那個女人,就能威脅到盟軍,然後,跟我討要最擅長隱藏的士兵,讓他們埋伏在盟軍的軍營四周,大費周章地去劫持了那個女人。”
“可是,裕王爺根本就不管那個女人,照樣命盟軍攻打我軍。”
“在最後關頭,顧錦城仍執意命人去將那個女人帶回來,然後,又要跟盟軍做交易,交換人質,我們不會敗的一塌糊塗。”
“顧錦城不過是屈屈副將,大敵當前,卻無視主帥命令,擅作主張,連累我軍遭遇敵軍的突襲。”
“請四皇子允許我對他,按軍法處置!”
話落,顧錦城的眉心一攏,仿佛很是為這場戰役的落敗,以及自己即將麵對的嚴酷軍法,感到難過。
宇文晉聽罷,犀利地眸光轉移到顧錦城的臉上。
他的心裏猶疑,顧錦城能夠在他身邊安插幾顆連他都差點發現不了的棋子,以及在寧國皇宮裏忍氣吞聲那麼多年,理應是個心機城府極深的人。
這樣的人,就算心裏再看不起主帥,也不該在那麼重要的時刻,駁了主帥的麵子,非要帶回人質,以至於痛失
想著,宇文晉平心靜氣地問道:“顧錦城,你怎麼說?”
玉夫人緊張不安地看著顧錦城,如今這個時候,她隻希望顧錦城乖乖知錯,不要再進一步地觸怒宇文晉。
顧錦城卻很快恢複了鎮定,他抬眼,眸光平靜如同一池湖水。
“我且問宇文皇子幾個問題。”
宇文晉點頭默許,顧錦城便問道:“宇文皇子且認為程將軍作戰的能力如何?”
宇文晉淡淡地回道:“少有人能夠匹敵。”
程博宇得到誇獎,頭仰的更高,銀色的鎧甲在宮燈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顧錦城繼續問:“那跟裕王爺相比而言如何?”
“還差了一些。”宇文晉如實說道。
程博宇的麵色一白,不過,這是事實,他就默認好了。
顧錦城又問道:“那在智謀方麵,跟裕王爺相比呢?”
“差的遠了。”宇文晉連眼珠子都沒轉動一下。
程博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他並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