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雷當即點頭,可馮君堯已然率人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馮君堯已經殺紅了眼,在見到顧錦城後,提了染血的長刀,躍然而上。
“裕王爺有令,能取顧錦城首級者,賞黃金百萬兩,封萬戶侯!”
說罷,跟隨在他身後的盟軍士兵皆是躍躍欲試。
不消多時,他們一個個歡呼雀躍地提起長戈,眼睛都直直地盯著顧錦城。
顧錦城如畫的眉目中,有戾色在閃爍。
奔雷將顧錦城護在身後,英勇地揮舞著自己的刀,想在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畢竟是寡不敵眾,短短的幾步路,奔雷已挨了盟軍士兵數道。
顧錦城穿了金絲軟甲,刀劍不入,倒是沒有受傷,隻是身上的衣裳被刺破。
“本宮帶你去療傷!”顧錦城看著奔雷的傷勢,眉頭一緊。
麵對著已衝破攻防,朝他們襲來的大批盟軍,顧錦城的眼眸一轉,餘光掃到馮君堯所在的位置。
他握住奔雷持刀的手,故意表現出受傷放慢了馬速,引得馮君堯和其他盟軍士兵慢慢靠近。
而在馮君堯一接近他們,顧錦城當即倒轉奔雷手中的刀柄,準確無誤地刺入馮君堯的腹內。
馮君堯避之不及,痛呼一聲。
其他的盟軍士兵一見,不由得分了心神,有些人已是匆匆朝他靠過來。
馮君堯緊咬牙關,心急如焚地喊道:“不用管我,先去抓住顧錦城!”
可是,奔雷迅疾地從懷中拿出一個顧錦城先前交給他的煙霧彈,驀地擲下。
霎時間,白煙在半空中彌漫開來,似是多了一層屏障,讓盟軍士兵見不到顧錦城和奔雷的人影。
待煙霧散去後,奔雷和顧錦城早已不見。
馮君堯的心裏倍感失望,而傷口處的疼痛讓他血流不止,一頭栽倒在綿軟的雪地裏,暈死過去。
等馮君堯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送回了盟軍的軍營。
馮兮和就坐在他的身邊。
馮君堯不由得愧疚道:“兮和,對不住,到頭來,我還是讓顧錦城跑了。”
“隻要你人沒事就好。”馮兮和搖頭,淡然笑道:“何況,如今,顧錦城大勢已去,華國的皇長孫殿下已經將華國西北邊境的華軍調過來,這兩天,應該就要到了。”
“這一回,敵軍傷亡慘重,雪川宮殿也被毀了,無論顧錦城再做什麼樣的掙紮,都是負隅頑抗罷了。”
馮君堯聽她這麼說,麵色才稍有緩和,可心裏到底是有愧。
“大哥,你先好生休養,不要想太多。”馮兮和心中默然歎息,她悉心寬慰了幾句後,就默默地在營帳裏陪著馮君堯。
與此同時,顧錦沅也率人興高采烈地回到了軍營。
他冒著風雪,往自己的營帳走去,他想告訴孤帆,不用繼續頂替他。
但是,在掀開帳簾後,他看了好多遍,也叫了好幾遍,都沒有見到孤帆。
須臾,一名留守在軍營的士卒匆匆而來,有些膽怯地低下頭。
“太子殿下,司徒小姐她已經……”
顧錦沅得知孤帆頂替他,帶領著那隊死士前去日月山,引開敵軍的注意,結果被敵軍炸死,又被埋在白雪下的時候,渾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
難怪昨晚,他潛入深淵時,覺得異常順利,原來孤帆竟然甘願放棄性命,也要護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