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有如果。
顧錦城尚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時,一身戎裝的顧時引已不知何時,來到了馮兮和的身邊。
顧時引輕攬過馮兮和,帶著他專有的獨斷和占有欲,仿佛是在宣示了他的主權,無論是什麼時候,他都不會再讓別人有機可乘。
而馮兮和亦是轉過眸子,眼裏心裏,似乎永遠隻容得下一個人。
顧錦城覺得分外刺眼,他收回神思,轉眸,讓身後的將士們攻城。
然而,將士們竟是默契地將手中的長戈扔到地上,相繼調轉馬頭。
“抱歉了,二皇子殿下,請恕末將們不能隨你攻城,去破壞別人的故鄉。”
“末將們不想要封侯拜相了,隻想要一片安寧的盛世。若你要賜末將們一死,末將們無話可說,隻求能把末將們的屍骨送回故園安葬。”
一個個皆是如此,顧錦城的視線逡巡一圈,眸中的溫度在慢慢地褪去。
這時,一名士卒匆匆打馬來報,“二皇子殿下,程將軍擅自帶著一部分將士們先行撤退了!”
顧錦城聽罷,泠然大怒道:“程博宇竟然沒有經過本宮的同意就帶兵撤退?”
“是。”士卒唯唯諾諾地說道:“跟他走的那些將士們還揚聲說,不認二皇子殿下你的兵符了。”
顧錦城一拳打在馬背上,緊咬著牙。
須臾,又有一名士卒前來報信,“二皇子殿下,我們的糧倉被炸了!”
聞言,剩下的將士們皆是人心惶惶,糧倉已無,他們跟著顧錦城,就算能熬過今日,那未來也是熬不下去了。
隻怕等不到封侯拜相,他們就會成為沙場上的累累屍骨。
如是想著,剩下的將士們亦是紛紛棄甲曳兵,往後,倉皇逃竄。
此時,不管顧錦城再說什麼,都阻止不了敵軍將士們撤離的步伐。
顧錦城的麵色一沉,望著城樓的幾人,眉宇間攏了很深的褶皺。
而今,他已是淪落到四麵楚歌的境地。
須臾,他對著顧錦沅喝道:“太子皇兄,這種乘人之危的做法,你們不覺有愧嗎?”
顧錦沅則冷冷地看著他,緩緩啟唇道:“二皇弟,你之前乘人之危的時候,怎麼不這麼想?”
顧錦城在交給屬下炸藥,害死孤帆,害的幾國邊境生靈塗炭時,心裏怎麼就沒有一絲愧疚。
琴音不止,懷著對顧錦城的恨意,顧錦沅的眸色微深,撥弦的速度愈發急促。
眼見著將士們在一個接一個地離去,顧錦城的眸中劃過一道狠戾之色後,仍是打算拚死一搏。
他親自提起了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長戈,從馬上縱身而起,欲要躍至城樓上。
而方起身時,隻見城門被徐徐打開,馮君堯策馬而出,單手提著一柄鋒利的長劍朝他襲來。
不出一會兒,馮君堯已然來至顧錦城的身側,眼中滿含殺意。
顧錦城避之不及,持了長戈去抵擋。
馮君堯每出的一招都是衝著顧錦城的要害而去,上次,他掉以輕心,這回,他勢要生擒顧錦城。
琴音,馬蹄聲,兵刃相接聲交織在一起,馮君堯和顧錦城的身形交錯。
城樓前,陷入了詭異的氛圍。
馮兮和在緊張地看著馮君堯與顧錦城的較量。
馮君堯似是拚盡所有,在與顧錦城周旋。
須臾,眼見著馮君堯的長劍就要沒入顧錦城的喉間,卻見一個人影已如一道閃電般,飛躍到顧錦城的身前,替顧錦城擋下了那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