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向浪餘。
浪餘這會兒也是擔驚受怕，但他知道，現在有一條命在自己的手上，他暫時是不會死的，“我馬上去找血。”
“我要留住的人一個都留不住，還要賠上我兒子的半條命，要你們有什麼用？”
女人說話的時候，伸手壓了壓脖子一處。
那邊果然是裝著一個人工的聲帶。
她的嗓子看樣子也是被燒傷了，所以根本就說不了話。
康大人一直都跪著，倒是浪餘，從血庫找了之前存著的血包。
他們的少爺，名叫晉陽。
因為從小就患有這麼一個奇怪的毛病，隻要是身體出血，凝血功能就無法啟動，會一直流血，直到最後，失血過多死亡。
不過這次，並沒有要了晉陽的命。
他醒過來的時候，女人就坐在他的床邊，看到他睜開眼了，女人抬手一個耳光——
晉陽悶哼一聲，臉色因為失血過多依舊是蒼白的。
嘴角有些紅腫。
他心裏冷冷一笑，倒也沒多少反應的樣子，大概就是被打多了，習以為常。
撐著雙手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
他伸手壓了壓自己的胸口處，氣息穩定，脖子有些輕微的疼痛感，應該是剛剛被刀割了的關係。
但他就算是之前昏過去了，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再看一眼，床尾還跪著兩個人。
“這次是我的責任。”晉陽開口，聲音還有些虛弱：“母親，不用責罰任何一個人，如果您一定要責罰，就責罰我吧。”
女人站起身來，抬手，又是啪啪兩個耳光。
“你以為你跑得掉？是不是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什麼？”
“我的確是不應該救你，讓你死了不是更好？知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嗎？你倒時有腿就朝外跑，還給人家孕婦綁炸彈，你是不是忘記自己肩上的重任了？”
浪餘瑟瑟發抖開口——
“主人，都怪我，但炸彈是假的，不會爆炸的，少爺…少爺隻是想要……”
“閉嘴！”
晉陽再也不能忍受，直接從床上跳起來，“我沒想要用任何人的命來替我續命，慕南希她也不需要！”
“晉陽！”
“母親，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在意？因為你從小就拿我拿她比！我不喜歡！我是男人，我憑什麼不如一個女的？”
“你——”女人大概是氣到了，抬手又是一個耳光——
康大人是被嚇到了，“主人，少爺無心的。”
“你們兩個滾下去。”
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這個女人，很快就離開了。
房間就剩下了母子，女看向他：“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嗎？小陽，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也是組織唯一的希望，不要再幼稚。”
晉陽十分難得，在這個女人的眼中，看到了幾分明顯的疲憊。
他看似邪魅又放蕩不羈的外表，此刻竟也是閃過了幾絲愧疚。
其實這些年，他知道，母親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或許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然而所有的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個男人！
我見過他了。
這5個字，如鯁在喉，晉陽幾乎是要脫口而出，但還是咽了回去。
他知道，說出口了，就不是挨耳光……
母親可能還會瘋狂。
……
另一邊。
慕南希上了車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問陸北辰：“你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