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就不通過知府,不過,律城有鏢局,我雇人護送就行了。”
措卓歎了口氣,有點兒憐憫地看著她,“真是可憐的王妃啊,出門在外,護衛都少得可憐,跟了縉王這樣不受寵的人有什麼好呢?”
“我家小疾子可好了,不過,你不知道他的好也是正常,要是你知道,那可就不妙了。”
明若邪給了他一個頗有點兒曖昧的眼神。
“滾!”
措卓忍無可忍。
再跟她說一句話他就是豬。
明若邪看著他轉過去的後腦勺哈哈笑,這沒心沒肺的笑聲,讓措卓心煩。
說是不睡,夜深之後,都還是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措卓在天際剛剛發白的時候就醒了過來,他睡得不沉,做了個夢,夢見王後在去取聖水的時候掉到了河裏,在水裏掙紮著,慢慢沉了下去,隻有雙手還露出水麵的那一幕,把措卓嚇得心悸。
他不敢再停留,一睜開眼便想立即趕回去,總覺得這個夢不詳。
本來以為這個時候明若邪應該還是睡著,他也不忍叫醒她道別,給侍衛做了手勢,都放輕了動作,牽了馬準備悄悄地離開,但是最後回頭看向了明若邪那邊,就看到她裹著毯子站在那裏,目光染著晨露的清亮。
昨天晚上,其實天氣寒冷風呼嘯,又隻是在野外林子裏這麼條件簡陋地鋪著毯子,雖說是後來睡了,但實際上也不知道都是閉著眼睛到了多晚才迷迷糊糊睡著。
措卓自己就覺得,若不是做了那樣的惡夢,要讓他在這個時辰睜眼起來都有些困難。
沒有想到,明若邪醒來了。
他剛才的動作已經極輕極輕,應該不是他們吵醒她了吧?
“你——”
明若邪手指抵在唇邊噓了一聲,看了看還睡著的滿月他們,指了指前麵。
措卓牽了馬,與她走出了一段路。
其他侍衛先行了一段,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隻是送出了一小段,回頭還望得見滿月他們,明若邪站住了,她轉向措卓,目光清澈,“措卓,保重了啊。”
“就這麼一句話啊?”
“說多都是廢話。”明若邪燦然一笑,“未來歲月長長,未必沒有機會再見。”
“你說的對。”措卓定定地看著她,“若我當上古夷王,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沒有可能。”明若邪直接打斷了他,“等你當上古夷王,有機會來大貞,我和我家小疾子美酒佳肴招待,吃好喝好你還是得回古夷好好幹你的活去。而我,就跟大貞杠到底了。”
她打量了他一眼,“不瞞你說,在我眼裏,你跟弟弟一樣。”
內芯二十幾歲的她,看十六七的措卓,的確就像是在看一個小弟弟。
“呸,誰是你弟弟,本王子成熟穩重,風流倜儻!”措卓白了她一眼,“回吧,不用你送了,你還是趕緊回京城去,不過你就是回了京城也得注意著點,我覺得看你不順眼的人肯定不少。”
想了想,他忍不住又囉嗦了幾句,“人心叵測,你別以為隻有得罪的人或是有利益紛爭的人才會對你不利,你身為皇室的人,要接觸的千金貴女夫人妃子的肯定不少,女人最是可怕了,有時候就隻是覺得你長得比她們好看,那就記恨上你了,或是有時候就覺得你得意了,看你不順眼,萬一她們家夫君還是心上人誇上你一句,好了,那就捅了她們的嫉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