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雜誌的男人,頭都沒抬,語調淡淡的拒絕了,“我留在這裏看著她,你去休息吧。”然後,他翻了一頁雜誌,神情認真的看了起來。

劉媽看在眼裏,喜在心裏,跟厲斯寒說了一句“那先生,我就先走了”,又看了一眼閉著眼睛的沈璃,才轉身離開了。

隨著劉媽把屋門小心翼翼的關上,正在看雜誌的男人,忽然丟掉了手中的雜誌,視線直直的看向床上的女孩。

大概是輸了液,她臉上痛苦的神色,褪去不少,緊皺的眉毛,也緩緩舒展開來,隻是仍然睡得不安穩,像是陷進了夢魘。

他微微低著頭,注視了她良久,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她像是得到了安慰那樣,小臉在他掌心裏親昵的蹭了蹭,臉上的痛苦之色逐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滿足。

剛才張白給他打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公司時,他親耳聽到自己說了明天,又在劉媽提出留在這裏照顧她時,他竟然拒絕了。

有劉媽在這裏,他大可以把她丟在這裏,轉身離去,可他卻沒有。

半響,男人收回了手,轉頭看向了漆黑的窗外,視線沉沉,然後看向了電腦裏麵張白發給他的資料。

...

沈璃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醒來後的她,燒已經退了,腦袋也不像昨天那般疼了,大概是睡得久了,她放空了一會兒,大腦才回過彎。

天邊一片火紅,夕陽透過窗戶斜斜的灑進臥室裏,映紅了半邊的牆壁。

床的另一側,沒有任何的溫度,平整的沒有任何痕跡,厲斯寒昨天晚上又沒有回來。

沈璃失望的收回視線,努力忽視從心底傳來的細細的疼,垂眸遮掩住眼底的失望。

她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貼著創口貼的手背,疑惑不解。

這時,劉媽推門走了進來,看到醒過來的沈璃,她激動地上前,“夫人,你總算醒過來了,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嚇死我了,謝天謝地,你終於醒過來了。”

沈璃一臉疑惑,許久沒說話,又哭了那麼久,她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劉媽,我這是怎麼了?”

她明明記得,昨天她被厲斯寒逼著簽完離婚協議書後,把自己一個人關進房間裏,傷心難過了許久,最後哭的太累的,睡了過去,怎麼會睡了這麼久呢?

劉媽摸了摸她的額頭,見她的燒退了,鬆了口氣,“你發燒了,是先生叫來了傅司白先生給你看了看,然後又在你床邊換輸液的瓶子,守了你一夜,早上才離開。”

厲斯寒見她發燒了,不僅讓傅司白來給她看病,還在她床邊守了她一夜...

沈璃愣住了,床邊有一張椅子,應該是他昨天晚上守著她的時候坐過的。

昨天逼著她簽離婚協議書,又讓她做他的情人羞辱她,還說以後要報複她,折磨她,昨天晚上又在她床邊守了她一夜,他為什麼這樣做?

這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對她並沒有那麼絕情,還是有一點點在乎她的?

劉媽見沈璃愣住不說話,以為她是餓了,連忙下去給她做飯去了。

沈璃在床上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出厲斯寒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她很想去公司找他,但又想到她現在根本出不去景園,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洗漱,下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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