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這麼說?”椅子上的男人,臉上閃過一抹冷厲,薄唇吐出的話,鋒利無比,“你算個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嗯?”
最後一個尾音被拉長,伴隨著極致的危險。
沈璃麵色瞬間蒼白,垂落在大腿旁的手,猛然握成拳頭,她果然猜到了,他就是故意要羞辱她。
“厲先生,我錯了,我不該說話。”三年的牢獄之災,已經讓她怕死了這個男人,不能惹他生氣,否則就要受到懲罰。
可偏偏,他不放過她,“一句我錯了就想了事?”
沈璃抬起頭,暗淡的眸子看向他,卑微的求饒,“厲先生,我真的錯了,求你饒了我吧。”求你不要懲罰我,因為我已經害怕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可以。”男人冷笑出聲,挑了挑好看的眉,伸出一隻手,指向她麵前的地板,衝著她勾唇冷笑,“跪下來求我,我就可以放過你們。”
這個女人剛才不是很卑微嗎?他就要看看這個女人能卑微到什麼程度。
沈璃看著一塵不染,恍若明鏡的地麵,臉色又白了一個度,慘白的唇瓣,動了好幾下,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
椅子上的男人,一雙幽深的眸,將她的痛苦,掙紮,絕望,全都盡收眼底,俊美的臉上,冷酷的沒有絲毫表情。
“是不是我跪下了,厲先生就可以放過我,也不會辭掉她?”
厲斯寒喝了一口咖啡,麵無表情道,“你沒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眸子一縮,沈璃震驚的看著厲斯寒,雙拳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握的緊緊的,她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眼底漸漸染上一抹猩紅。
“不是想求饒嗎?”厲斯寒不放過她每一個舉動,愉悅的欣賞她的絕望和憤怒,“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救別人,是該說你太傻還是該說你太天真,竟把我當成一個好說話的人。”
“砰......”的一聲。
沈璃埋著頭,在一餐廳人的注視下,匍匐在了地上,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厲先生,求你饒過我們吧,求,求你了。”
為了不受懲罰,為了不再回到那個地獄般的地方,自尊算什麼?她現在隻想要好好活著,然後攢一點錢,離開這裏,去海市,尋找那個治好她眼睛,讓她重見光明的人。
男人俊美如斯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僅一秒就快速消散,隨即恢複成麵無表情,“沒想到從那個地方出來後,你連尊嚴都沒了。”
快要埋在地上的沈璃,自嘲的勾了勾唇角......厲斯寒你說了,我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難道不知道,那個地方別說尊嚴了,就連活著都是一種奢侈嗎?
跟活著比起來,尊嚴太微不足道了。
“厲先生教訓的是。”
厲斯寒半眯起眸子,看向頭都快埋在地上的女人,眼底醞釀出怒意......這個女人,當真變得這麼的卑賤了嗎?
以前的她,雖然出身不好,卻一點都不卑微,處處都閃耀著不卑不亢,骨子裏也是驕傲的,她的身上,沒有一點窮人會有的自卑影子。
現在......為了一個傭人,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跪就跪。
“滾!”厲斯寒心中怒氣難掩,看到這個女人卑微的樣子,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控製不住想發火,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