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寒先是不敢置信十幾年來在她麵前都是單純善良形象的江舒雅會做出這樣不可饒恕的事，會說出這樣一句比一句歹毒的話。
而後臉色像生吞了幾千隻蒼蠅一樣變得難看起來。
沈璃視線在厲斯寒和江舒雅身上來回徘徊，最後定格在江舒雅慘白的臉上，“江舒雅，不是你說我誣陷的你嗎？不是你說我要殺了你嗎？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給我住嘴！都是你故意害的我！”江舒雅目眥欲裂狠狠瞪了一眼沈璃，然後轉過視線來，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流。
“斯寒，你千萬不要相信，是沈璃故意找人模仿的我的聲音，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的！
你也是知道的，我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平時連一隻螞蟻都不敢碾死.......”
厲斯寒一張俊美的麵容，沒有半分的情緒，一雙眸子沒有溫度地看著江舒雅，“江舒雅，你的聲音和別人的聲音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不是這樣的，斯寒，我，我......”江舒雅淚如雨下搖頭，慌慌張張為自己辯解，“我”了半天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為什麼要這麼做？”厲斯寒眼神幽冷，眼底凝固起一層寒霜。
他萬萬沒想到待在他身邊十幾年，說話都輕聲細語，時時刻刻都在為別人著想的女人，不，這隻是她偽裝出來的表麵形象！
一想到江舒雅在他麵前是一副善解人意、大方體貼、善良無辜的模樣，背地裏又是另外一副與之相反的模樣，厲斯寒的臉色就更陰沉了。
他自詡眼界比一般人都高，卻不想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江舒雅臉上糊滿了眼淚，眼睛都哭成了核桃，她想打死不承認。
但一想到厲斯寒除了厭惡欺騙、背叛之外，最痛恨的人就是犯了錯不肯承認的人，她就慌的更厲害了。
厲斯寒現在擺明是相信了錄音筆的內容。
如果她再欺騙他，搞不好會以前她陷害沈璃的事都會讓厲斯寒對她產生懷疑，到那個時候她就真的完了。
厲斯寒最恨的就是欺騙和背叛，她雖然沒有在精神上背叛過他，可卻欺騙了他無數次。
除去誣陷沈璃的那幾次外，她自己都不記得她為了維持住自己清純無害的形象到底對厲斯寒說了多少的謊話。
要是以往的舊賬全都被翻出來，以她對厲斯寒的了解，她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可如果她這次承認了，那可就背上了殺人的罪名，難道要她一個千金大小姐和沈璃一樣去蹲又髒又臭的牢房嗎？
這讓她出來後還怎麼見人！
江舒雅心裏對沈璃的恨又添了一層，要不是沈璃錄了音，她會被厲斯寒懷疑嗎？
說來說去，都是沈璃的錯，她都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
江舒雅麵色淒楚，盡可能讓自己看上去楚楚可憐，她哭著道，“斯寒，你不能相信錄音裏的話，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我是不會盲目認下的，你以前是最信任我的人，這次為什麼不信我了？”
厲斯寒的個子比江舒雅高了許多，鳳眸居高臨下俯視著那張閃爍著淚水的臉。
腦子裏想的卻是沈璃那天在停屍房裏跪在沈子熙的屍體旁哭得撕心裂肺的臉。
沈璃當時哭得那麼的傷心絕望，可見她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