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見過我弟弟死後的樣子,你在看的時候不會心懷不忍嗎?不會心痛嗎?......我錯了,我竟然指望這樣狠心冷情的人對我弟弟升起同情心,既然你沒有一絲同情心可言,你至少得有法律意識吧?你告訴我,殺人怎麼能不償命?”
她本來是想傷害他的,可她越說下去心就越疼的厲害,厲斯寒怎麼能這麼欺負人?
“我弟弟死的時候才十七歲,再過一天就是他十八歲的生日,我以為他成年後收到的最好生日禮物是身體康複,和所有上學的學生一樣坐在灑滿陽光的溫馨教室裏上課。
你知道我有多想他能好起來嗎?你知道失去最親的人到底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嗎?”
“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在這這裏一個勁的維護江舒雅......”沈璃不想哭,可想到厲斯寒維護江舒雅帶給她的委屈,還是沒忍住讓眼淚流了出來。
厲斯寒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捏了起來,幽深的深眸裏閃動著愧疚的光。
過了好久,他才啞著嗓音道,“我知道你失去了親人很痛苦,可你就算報了警讓江舒雅坐了牢,你弟弟也活不過來了,你何必揪著不放呢?”
“去你媽的我揪著不放,厲斯寒你到底有沒有心?當初江舒雅誣陷我推她下樓時,你連證據都沒有看到一聲不吭就把我送進了監獄。
如今你親耳聽見了江舒雅親口承認是她殺了我弟弟,憑什麼她可以不用接受審判?不用坐牢?”
沈璃睜著酸澀的眼睛,眸子裏溢滿了淚水,她抬手狠狠一擦眼淚,握起拳頭就狠狠錘厲斯寒的胸口,“你難道就沒有親人嗎?他們去世時你難道就不會心痛嗎?”
厲斯寒眉頭微微蹙起,他不喜歡別人在他麵前提他的那些把他當成災星避之不及的親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不能碰觸的死穴。
沈璃忽然停下捶打他的動作,仰起頭,眸子一瞬間變得極為陰冷諷刺,狠狠嘶吼著,“以前我就聽說過你不受你父母的待見,他們厭惡你這個唯一的孩子,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像你這樣的冷血動物,壓根就配不上別人對你的好,因為你不配!活該你得不到你父母的愛!”
厲斯寒僵硬的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內心裏頃刻間翻起鋪天蓋地的怒意,俊美的麵容卻越發的冷靜。
江舒雅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氣息變得陰冷,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厲斯寒的父母可是連她都不能提的,沈璃這麼做簡直就是在找死!
沈璃知道他這是生氣了,可如今她什麼都不怕,更不會怕厲斯寒生氣,“被我說中了?你就是活該!活該沒人疼沒人愛!你這輩子都會注孤生!”
親情到底在厲斯寒眼裏算什麼?一條人命在厲斯寒眼裏又算什麼?
也是,江舒雅是厲斯寒的青梅竹馬,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比的,雖然說她對厲斯寒已經沒有愛了,也不在乎他會怎樣維護江舒雅。
可這件事情關乎到他弟弟的命,她怎麼能讓看著凶手逍遙法外?
厲斯寒神情陰沉,下顎線緊緊繃著,身上洋溢著毀天滅地的氣息,雙眼充血似的紅得像野獸的眼睛。
江舒雅迫不及待等著看厲斯寒一巴掌狠狠朝沈璃的臉上甩去,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的還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