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目光無畏地迎了上去,眼神比鍾告的更冷,更凶狠,她直接反嗆了回去,“沒做你跑什麼?”
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便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鍾告要是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麼見到警察就跑?
鍾告眼底閃過一絲晦色,眼前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還是那個腦袋不開竅,任人隨意欺辱的女人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說會道了?
他神色晦暗不明,剛想張嘴還回去,一旁的警察忽然開了口,“不是沈小姐舉報的你。”
不是她,那是誰?
鍾告猛地抬頭環視了一圈病房,他懷疑的視線先是看了一眼厲斯寒,最後還是定格在了沈璃身上。
他心中萬分確信他能被警察叫來肯定跟沈璃脫離不了幹係,誰知道沈璃是用的什麼方法撇清的嫌疑。
在鍾告的視線不經意間瞥過來的時候,江舒雅慌張地低下了頭,雙手捏在一起,心虛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鍾告似乎是察覺到了江舒雅的慌亂,以為她是被警察的突然到來嚇到了,朝她露出一抹安撫的笑,似乎是在告訴她不用怕。
這件事他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警察來了又怎麼樣,他們不可能會找到證據。
就算最後他們真的發現了什麼,到時候他會主動站出來幫舒雅替罪坐牢,一個人扛下來,反正不能連累到舒雅。
恰好江舒雅抬起頭看到,下一秒,她把頭低的更低了。
江舒雅低頭的動作被鍾告解讀為是受到了驚嚇,他臉色冰冷的盯著沈璃,“沈小姐還真的口齒伶俐,不過光憑一張嘴可不能給人定罪,你得拿出證據來。”
一旁正直的警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指著江舒雅說,“是她舉報的你,說是你用藥物殺了被害人。”
鍾告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重重一縮,如遭雷劈,驚愕的眼神中是滿滿的不可置信,連呼吸都屏住了。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可扣住他的警察分明指的是江舒雅,而不是沈璃!
江舒雅臉上火辣辣的,她從來都把鍾告當成是一塊她成為厲夫人的墊腳石。
能夠利用並且無條件幫助她的人,鍾告對她來說可有可無,甚至就是他死了,她連眼淚都不會掉一滴的那種不在意、不在乎。
可當鍾告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看著她時,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心裏還有一絲無法麵對他的羞愧。
人在麵臨絕境的時候永遠都是為自己著想,把危險推給別人,江舒雅更是這樣的無恥之人。
她猶豫糾結再三,突然大聲說,“警察先生,我保證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是鍾告一個人做的,包括提出殺害沈子熙的想法都是鍾告先提出來的。
江舒雅撒起謊來氣都不帶喘一下,“我還勸過他,可他為了能在我麵前好好表現,就不顧一切的殺了沈子熙,警察先生,這樣歹毒的人,你們千萬不能放過。”
鍾告算什麼,都說了是她成功路上的一塊墊腳石,現在這顆石頭沒有利用價值了,當然得扔了。
而且她也沒說錯啊,相比較於鍾告用藥物殺的沈子熙,她隻是動動嘴皮子什麼都沒幹。
聽到江舒雅如此不念舊情的把所有罪責都推給他,鍾告猛地捏緊了拳頭,急火攻心,一口血翻湧了上來卡在喉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