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得胃癌的,更不會死的,你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

“阿寒,你冷靜點。”傅司白不清楚厲斯寒和沈璃之間還發生了這麼多事,他伸手按住快要失控的厲斯寒,“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沈璃會騙你,但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厲斯寒忽然安靜了下來,就像被人點了穴道一般靜止不動了。

傅司白看著他仿佛被雷劈了的模樣,深吸了一口氣,艱難道,“沈璃得了胃癌,還是晚期,這是真的,你就算再不願意接受也沒有辦法。

她現在隻剩下了不到一年半的時間,接下來你應該做的事是給沈璃好好治療,這樣她起碼還能撐的時間久一點。”

厲斯寒茫然地看著手術室大門,眼前的景物變得虛化重疊在一起。

他聽到了什麼?沈璃得了胃癌晚期?

不。

怎麼可能?

沈璃一定又是在騙他的,是他不好,都是他傷了她的心,所以她才會想著騙他。

一定是這樣的。

厲斯寒不斷的給洗腦沈璃並沒有得胃癌晚期,但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由不得他不信。

沈璃得了胃癌晚期,而且還活不過一年半。

眼前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一股尖銳的疼痛刺穿了心髒,厲斯寒用手捂住心口,那裏依舊疼的要命,臉上的冷硬驟然褪去,驚慌失措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找不到家的孩子。

傅司白不忍地盯著他,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會兒她會被推出來轉到重症病房,你好好陪陪她吧。”

說完,傅司白轉頭看了一眼同樣震驚的韓南瑾,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傅司白的辦公室走去。

“南瑾,我們是不是都錯了?”坐上電梯時,傅司白忽然拉住韓南瑾。

曾經他和韓南瑾都一致的認為沈璃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連想要殺人這種卑劣的事都做得出。

在他們的心裏,早就認定了沈璃歹毒,沒想到今天在婚禮現場時會看到遲來的真相。

他們曾經在心底堅定以為的真相,其實並不是真相。

就是因為無比相信那些所謂的真相,反而把真正的真相差點就錯過去了。

但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事也算是想明白了,為什麼那個女人對什麼事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吃了那麼多的苦受了那麼多的罪,他們怎麼還能要求她有心有肺。

現在想想真是應了那句話,站著說話不腰疼。

沈璃經曆過的苦難試問他們哪一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經曆過?

都沒有。

所以他們一個個的又有什麼資格說沈璃的不是呢?

韓南瑾啞口無言。

......

厲斯寒站在重症病房門外,透過玻璃窗失神地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沈璃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上戴著氧氣罩,病床的旁邊擺滿了維持她生命體征的儀器,心跳儀上的曲線似乎下一秒鍾就有可能變成直線。

那是沈璃?

厲斯寒不敢置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他想說服自己躺在病床上的那個女人不是沈璃,可眼睛卻越來越酸澀。

明明上一秒還一副新娘打扮的跟他在禮堂舉行婚禮的女人,為什麼現在就了無生息的躺在了病床上?

厲斯寒顫抖的伸出手推開門,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進去,滿室都是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但他除了能聞到血腥氣什麼都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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