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後悔?”魚子也沒想到沈西元痛苦了一整夜之後,一大早上就告訴他要出國,並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說不震驚那是不可能的,為了一個女人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自己的故土,真的值得嗎?
沈西元不語,魚子輕歎了一口氣,替他說出了心裏話,“如果你實在舍不得她,那我們就回去找她,她原不原諒你是一回兒事,你去不去又是一回兒事。”
身旁的男人默然垂下了腦袋,嘴唇緩緩蠕動,“對於曾經的她來說,我是她灰暗人生中的一盞燈光,是我自己親手毀掉了她對我的信任,推她入了深淵。”
“現在的我,不,是從我選擇不相信的那一刻開始,就再也配不上她了。”
......
厲斯寒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天公司不去,家也不回,就寸步不離的都守在醫院裏陪著沈璃。
半個月下來,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窩底下烏青一片,額發長到遮住了眼睛,看上去頹廢又消沉。
厲斯寒拿著濕毛巾給沈璃擦臉,他擦得仔仔細細又小心翼翼,每一處皮膚都擦到了。
忽然想起來再有一個月就過春節了,厲斯寒給沈璃擦完臉後坐在病床邊,開始嘮叨了起來,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這樣絮絮叨叨一個人說上大半天。
“快過年了,沈璃你不是很喜歡過年嗎?今年我們就在一起過好不好?一起吃年夜飯,放鞭炮。”
“如果趕上下雪了,我還可以給你堆個雪人,就算不下雪也沒有關係,隻要你喜歡雪人,我就會給你做一個出來......”
厲非推開病房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一個男人坐在病床邊,握住女人的手,嘴裏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這樣話多的厲斯寒起初讓他感到震驚,半個月下來每天都能看到同樣的場景,漸漸地他也就習慣了。
厲非收起思緒走過去,“BOSS,江舒雅想見你。”
自從婚禮那天厲斯寒找人把江舒雅帶到地下室進行折磨後,已經半個月沒有聽到江舒雅的名字了。
此刻乍然一聽到這個名字,厲斯寒就有一種想抽她的筋扒她的骨的衝動。
男人豁然站起身來,“走!”
兩個小時後,厲斯寒抵達關押江舒雅的地下室,一路上,男人麵容冷峻。
看守江舒雅的保鏢看到厲斯寒來了,立馬打開地下室的門,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撲鼻而來,臭氣熏天。
“厲總,您來了。”保鏢連忙給厲斯寒搬來了一張椅子,就放在關押住江舒雅籠子前麵。
地下室陰暗潮濕,到處都透著死亡詭異的氛圍,除了黑暗忍受不盡的黑暗還有永無止境的折磨,以及不知道何時突然到來的死亡。
厲斯寒坐在長椅上,墨眸漫不經心地看向麵前圍著鐵柵欄的牢籠,這件牢籠是他特意用來處置不忠的背叛者的,如今用在江舒雅身上剛剛合適。
牢籠裏擺放著各式各樣折磨人的刑具,陰暗潮濕的地方是老鼠最喜歡待的地方,此刻裏麵都是嘰嘰喳喳的聲音。
厲斯寒掃了好幾眼才看到躺倒一堆草垛之下的江舒雅,她滿臉汙垢,頭發肮髒滿是細小的蟲子,身上原本華美的禮服破破爛爛,渾身上下都是血,遠遠看去沒有一處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