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依舊躺在那沒有一絲反應的女人，厲斯寒閉上眼，眉眼間透露著疲倦。
沈璃住院的第一天他就向沈璃保證過，那些欺負過傷害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現在他也讓那些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隻是沈璃，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厲斯寒眼眶酸脹的要命，眼角溢出一滴淚順著臉頰滾落下來，燙到了厲斯寒自己。
手掌心中的手像是忽然動了一下，厲斯寒整愣住了，一邊低下頭去看一邊喊沈璃的名字。
沈璃艱難地睜開一條眼縫，太久沒睜開的眼睛難以適應光亮又不得不暫時閉上，可這就足夠厲斯寒激動的了，他豁然站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跑去照傅司白。
傅司白幾乎是被他拖著拖進來病房的，沒好氣的給沈璃檢查了一下身體，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沈璃努力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腦海中的一些記憶也漸漸回來。
她眼前浮現出宋軒在她麵前中槍倒地的一幕，瞳孔驟然放大了起來。
厲斯寒看她唇瓣一直在動，立馬俯身去聽，耳畔傳來沈璃斷斷續續的聲音，雖然聲音很輕很沙啞，但他還是聽到了宋軒兩個字。
厲斯寒沒想到沈璃一醒來要找的人竟然是宋軒，他忍住心底的刺痛耐心道，“你別擔心，宋軒還活著，他被他的手下給接走了。”
沈璃緊繃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眼眶依舊有些濕濡，滿腦子都是宋軒在她麵前倒地的那一幕，一顆心一會兒揪著一疼一會兒又變得很柔軟。
厲斯寒怕她渴，找了一個棉簽沾上水給她潤嘴唇，“你剛醒來身體虛弱還不能喝水，先沾點這個。”
沈璃這才遲鈍的打量周圍的環境，其實沒有什麼好打量的，對於醫院的病房她再熟悉不過了。
“厲斯寒，我得了胃癌晚期的事你知道了吧？”
厲斯寒握住棉簽給她潤唇的動作一僵，不自在的點了下頭，誠懇的道歉，“對不起，我上次不該不信你得了胃癌晚期，也不該不相信你處處維護江舒雅，更不該三年前把你丟進監獄。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隻希望你能讓我照顧你一輩子來彌補我的過錯。”
麵對她，他有太多太多的對不起要說，幾天下來他快把一輩子都沒有說過的對不起全都說了。
沈璃沒有什麼反應，表情木訥死氣沉沉，顯然是對他的道歉不接受不原諒。
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被輕而易舉的原諒。
“能不能放我走？”
剛剛還算鎮定的男人一聽到她這話，差點失控發瘋，“不，我不能失去你沈璃。”
沈璃緩緩抬眸，望著麵前三分緊張四分忐忑三分害怕失去的麵孔，心口上彌漫上了絕望......就算厲斯寒知道了所有的一切真相了又怎麼樣？他還是自私霸道冷漠，還是要困住她一輩子。
她沒了任何跟厲斯寒說任何話的想法，疲憊的閉上了眼睛，眼前陷入了黑暗。
厲斯寒麵容沉痛地盯著她，心口脹痛的厲害，沈璃就是他的命，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離開。
他隻是非她不可。
還有五天春節就要到來，養了這麼久沈璃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外麵到處都是過年的氣息，厲斯寒怕沈璃一直待在醫院裏悶的難受就帶她出來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