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暗道:“原來如此,這些人未免太大膽,明目張膽的欺上瞞下。將來得好好整治一下了。”
“還有一事。”蕭照道:“你將他們的陰謀全程都看在眼裏,確定從頭到尾都沒有被他們發現,也沒有留下痕跡?”
滑登時臉色慘白,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身子有點微微顫抖:“回令史大人,令史大人不問,小人都差點忘了,現在想起來,簡直不敢回憶。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中發現衣角上有一處破損,好像被什麼撕扯過一樣,小人仔細回憶,這才想起來,小人翻閱院牆的時候被樹枝勾住了衣服撕扯下來一塊碎布。小人十分害怕,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要是被他們發現,小人哪還有命在。”
“他們事後肯定有所察覺,所以在官府獄察期間不斷催促快點具案,甚至還暗中搗亂。”蕭照道。
“好了,今天先到這裏了。既然朱崇並非因你而死,你又能主動交代反狀,我當秉眀縣令為你除罪。忠令史,讓外麵的人進來把他帶下去,我們現在好好捋捋案情的起始經過,然後報告縣令大人。這背後的謀反案十分複雜,可能牽扯的宗族眾多,我們要想個辦法連根拔起,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
第二天,蕭照和忠來向王臣報告案情的進展,縣令王德十分高興:“李源先生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終究沒讓我失望。很好,我一定上報郡府,為你請功。不過,向府勾結群盜,謀反叛亂,罪不容恕,此事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向府門客遊俠眾多,其中不乏亡命匪徒,單憑我們縣庭的縣卒恐怕無法將他們全部捉拿,等郡府報文下來以後再說。”
蕭照道:“明廷,下吏以為不妥,我們這些天為了查案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向府豈會無動於衷,恐怕他們也察覺到我們發現了他們的陰謀。現在想想,之前縣吏搜捕城中不法男子時,向府派人故意搗亂,這一切都說的通了。未免夜長夢多,不如我們現在就召集縣卒,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以免讓他們提前準備,到時候更加麻煩。”
王德低著頭,思考了一會,擺手道:“不行,這向府是宋國公族遺留子弟,大王早就下過詔書,盡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沒有郡府命令,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不過你放心,此地離太守府治所彭城不遠,我發最快的置傳,單騎輕車一個來回三四個時辰就夠了。有了郡府文書,事情才好處理。”
蕭照聽王德如此說,心中生出一絲鄙夷:“這縣令如此不敢擔責,這種事情還要等郡府文書,未免太小心謹慎了。”心裏雖然十分的不以為然,然而嘴上卻不敢說出,隻能點頭同意。很快,一輛駟馬輕車飛奔而出,越過渡橋,奔馳在阡陌縱橫的平原上,往彭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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