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鬆田咧了咧嘴:“警察什麼的,都見鬼去吧。”
如果兩個一根筋的死較真意見衝突,還都一點就炸,會怎麼樣?
爭吵沒多久就升級互毆,相比慌得像路人誤入奧特曼打怪現場的山村,能把兩人撕開的萩原和hiro實在很厲害。
雙方都在氣頭上,野炊草草散場。
——————————————————————
“嘶——”藥棉擦在破皮的地方立馬引得zero一陣抽氣。
回了公寓就翻出藥衛箱給掛彩的熊孩子處理,冰敷了一陣淤青還是消不掉。你用礦泉水瓶裝滿熱水,在青腫的臉頰上輕輕滾動。
“鬆田也是…下手有點過了。”抱歉鬆田,你到底還是有些偏心的,“香蕉牛奶要不要冰一下?喝了早點睡吧。”
“我揍他比這重,是我贏了!”zero鼓著腮幫子反駁。這種事上的勝負欲意義何在,hello?
“警察啊……父親當年出了那種事,鬆田討厭這個多少也能理解。zero氣消了也不會記恨。”睡覺前,hiro到底忍不住感歎。
你拿過毛巾,蓋在他半濕的頭發上擦揩:“即使如此,hiro和zero也想做警察?”
“嗯,”hiro捏捏你的手,“你先睡,我再看會兒去年的題庫。”
你扯扯嘴角。
窩在被子裏,身後偶爾翻書聲。
hiro和zero開始真刀真槍地準備公’務員考試,你才有了實感:他們,未來真的會成為警察。
大一時帶hiro去外婆家,得知hiro的職業理想是從警時,老太太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認同,姨媽短暫的沉默,善於察言觀色的你不會錯過。你不曾見過的姨父是刑警,新婚半年被歹徒報複性殺害。
你想起之前去諸星參加的柔道大賽捧場,一起吃飯時,得知hiro想要做警察,諸星那聲曖昧猶豫的“啊……”諸星的父親去年升任警視長,但他似乎因為某次危險的臥底任務,多年飽受躁鬱後遺症的困擾,最嚴重時不得不多次調職,家庭差點崩壞。
老實說,你很害怕。
可是……
你轉過身子,桌前燈下,hiro正聚精會神地做筆記。既然這是他們的夢想,那你能做的,就隻有為他們加油了。無意義又不吉利的胡思亂想,就該爛在肚子裏。
你陷入了新的噩夢。
提著食材走出超市,穿著警服的hiro等在那裏向你微笑,然後當著你的麵被一木倉爆頭;
某個漆黑的深夜,你的hiro孤身一人從高樓墜下,在你麵前摔得粉碎;
不認識的人胸前別著櫻花紋章,把標著“諸伏景光”和“降穀零”的骨灰盒交給你,說著“節哀”……
不能這樣下去了。
你開始熱衷於警察為主角、經曆艱辛但是結局圓滿的大團圓電影,本意是給自己壯膽,卻又生出了新的問題。
“難以理解,女主為什麼一定要跟戀人分手?”
降穀零擦擦眼角:“調查這麼危險的內情隨時可能被盯上,為了男友不被牽連做出如此果斷的決定…了不得的好女人啊!‘我愛你,所以放棄你’的悲戀。”
“……老實說,我覺得這很傲慢。”你感覺必須及時矯正be愛好者降穀零的潛在危險想法,“擅自把愛人推開,卻不想想:明明如此珍視你卻無端被拋棄,戀人該多痛苦;如果他們察覺到你有難言之隱,那更會擔心得無法放下。‘因為我身邊很危險所以你離我遠點’,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對身邊人能力和心意的不尊重。風雨同舟,方為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