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不愧是zero,經曆了從接電話到走向門外細談這幾步路走一步甩一步被椅子絆倒三次,很快就恢複冷靜。
但你沒想到,接下來的日子一旦一天能抽出哪怕三十分鍾,他也要嚐試趕回來確認你情況ok。
時間擠壓成這樣,睡眠真的不要緊嗎zero?
你開始莫名焦慮於這娃有一天會過勞死,上周衝他發了一大通脾氣,逼著他對天發誓會確保一天合起來6小時以上的睡眠,接著把他趕去睡覺……當時是不是太凶了?過幾天帶娘家的招牌甜品跟他道歉好了。
除了一言難盡的作息,工作也不讓人省心。hiro的身份對你已是明牌,你對zero的身份也更有底了。最近他不像處於臥底狀態,但又沒回幾次家,感覺有點不妙……
至於hiro……
你蜷在沙發上,呆呆看著昏黃的地燈,把披在身上的毯子裹緊些。
他,你不敢細想。
風見是個老實人,他口風不算鬆,但提到hiro的任務時他每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和細微的神情,都能讓擅長察言觀色的你一次次了解hiro處於何種艱難險境。
你想起過去出任務回來,心情不好的hiro。現在,他也一定在很痛苦地努力著吧?你不能再想下去,不然會克製不住想抱緊他。
噩夢又回來了。
墜下的hiro,無名的墓碑,骨灰盒……
你在沙發上驚醒,昏黃的燈光下,你惚恍看到hiro坐在你身邊,撫上你的臉。
清醒的瞬間,焦慮和恐慌鋪天蓋地,多年前被迫殺死父親的夜晚也不及此刻無助。
你大口大口呼吸卻汲取不了多少氧氣,四肢發麻,大福惶恐地拱進你懷裏,借著它的體溫,你哆嗦著給風見打電話:“請告訴我實話,hiro還活著嗎?”
那頭先是一愣,聲音堅定又清晰:“諸伏先生他正平安地活著,為正確的事業立下汗馬功勞。”
“……”血液重新開始循環,你稍稍平穩,“給您添麻煩了,這麼晚還打擾您。”
“千萬別放在心上。”那邊的風見好像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有需要,請放心依靠我!就像諸伏先生對於您一樣,您對於諸伏先生有多麼重要,我難以想象。”
“我告訴他孩子的事時,他哭了。”
規定限製,風見強忍下沒有告訴你更多。
作為負責公安本部跟諸伏景光對接的接頭人,風見對於諸伏的印象是:優秀專業的臥底。
兜帽毫不刻意地掩飾臉部特征,見麵習慣將半個身子隱於陰影,見麵時不著痕跡地站在無法被偷襲的死角。高度警惕和細致,靠著洞察和判斷傳出了無數可靠情報。
背著裝有狙擊槍的吉他盒,卻無論普通人群還是那些鬣狗都能無縫融入。狙人一彈穿心,拆槍入鞘行雲流水自然從容。就像他人一樣,所有淩厲的獠牙全都蓋在冷靜溫和的言談氣場下,可靠又精密。
緊鑼密鼓對接完情報,風見摸了摸口袋。
“尊夫人托我把這個轉交給您……請查看後盡快銷毀。”
“誒?”
風見第一次見諸伏景光流露出額外的私人情感。
接過信封的一刻,風見在諸伏身上發現了少見的情緒,那是緊張嗎?風見低下頭,總覺得這時不適合盯著看。
很久沒有回音。風見偷瞄,諸伏正垂頭背對著自己靜坐。一聲細微的鼻音入耳,風見慌忙回頭,正撞上臥底君盯著胎兒圖片,咬著拳頭無聲流淚。
“蠢死了……”諸伏有些恨恨地喃喃著。
“我不知多久才能回去,懷胎十月,生產,她要怎麼熬過去?”
“她太習慣忍耐了,即使自己不舒服也會顧忌其他人私下處理消化,出了問題要怎麼辦?”
“她心細又心重,懷著孩子就容易想多,心裏難受要跟誰說……”
風見幾近宕機。這個諸伏景光他沒見過啊!
卸下了防禦和武裝,無懈可擊的機器土崩瓦解,比普通人更加無措和恐懼。
時間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過了十幾分鍾,諸伏景光收拾好情緒。
風見由衷叮囑:“請務必萬事小心,尊夫人和孩子都在等您回去。”
“我知道。”臥底淡淡挑眉,晃了晃手中的圖片,“這就是她給我這個的目的。”
最後看了眼圖片,諸伏景光摸出打火機,幹脆利落地點燃。
就像勾玉一樣。看著燃燒圖片上漸漸被吞沒的胎兒,諸伏景光想。
轉身離開,他下意識摸了摸藏在領口裏的平安禦守。不知何時起這成了諸伏景光的習慣,婚戒或者禦守,情緒不穩定時摸摸胸前的項墜,便升起安心和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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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覺很幸運,可靠的發小和親友力所能及地給了無能的你不少支持。相比高明哥,其他同輩親友對於你們的感情更加複雜。
你和hiro婚結得實在有點早,似乎間接助長了各家長輩的催婚氣焰,導致長輩們每次催婚,你們都會收獲一波同輩的死亡視線和腹內芬芳。
“你們卷nm啊!”幾乎能看到大夥怨念的具象化。
“……光一哥,三次元女孩子真的不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