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琪下意識地看向三皇子,瞧見他麵上驚異的神色,她也懵了。
她記得這首詩,是三皇子為讓雲畫討好皇帝,從而送她去皇帝身邊而早早命人備好,因為他知道皇帝在興起時喜歡聽人作詩。這一次,是因為她刻意做了手腳他才沒有得逞。
不是他所為,那尹禾是如何從向來多疑警惕的三皇子手中得到這首詩的?
有什麼她未曾察覺的事發生了?
她定睛望向尹禾,想要從她身上看出什麼,這時,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
【今天我回到總部的時候,留意到這個世界的數據顯示,這個時空內有兩個疑似重生者。或許這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韋琪鬆了口氣,“其中一個重生者,應該就是尹禾吧。”
如此一來,今早和眼前的事都能說得通了。場麵依舊在可控範圍內。
【目前看來,估計是的】
“唉。”
難得見她歎氣,係統透過七皇子的身子朝她看了一眼,但其間隔了重重人影,看不真切。
【怎麼了,對你的計劃很不利?】
“沒有。”韋琪又歎了口氣,“隻是有點無語。”
【無語什麼?】
“上一世看上個狗男人,好不容易重生一世,又看上另一個狗男人。她這是要當弼狗溫?”
【……】
好像混入了什麼奇怪的詞。
韋琪總結道,“靠近狗男人,是美女不幸的開始。”
係統覺得沒什麼毛病,默默地“嗯”了一聲。
尹禾一詩誦畢,全場讚歎聲不絕於耳,有拍手叫好的,有細細回味的,也有問此女子什麼來頭的。
皇帝看起來也頗為滿意,立馬命人重賞了其千兩黃金和一支瑪瑙金釵。他挑眉看向一側的興王,“不知興王對此詩有何高見?”
興王聞言向皇帝作了一揖,不緊不慢地笑了,“素聞黎國子民無論男女皆多才多藝,今日皇弟也算是長了見識。僅是一介女官,就有如此才識,實屬難得。”
他這一番話誇得皇帝十分受用,撫著長須緩緩點頭。
他稍作停頓,緊接著話鋒一轉,“就是不知方才與她同台演出的三皇妃,又有沒有好詩一首,為此情此景助興?”
他這一問,正中尹禾下懷。她自得一笑,看向韋琪。
現如今她先發製人,將上一世讓雲畫一夜成名的詩據為己有,料雲畫多有能耐也無法在這麼短時間內再作出什麼好詩。且興王之命,料她也不敢違背。
她識趣地退回到一旁,等著看好戲。
韋琪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自信從容地站了起來,緩步走到殿堂中央,步步俱顯溫柔婉約,火光映在她似雪肌膚上似渡上金光,讓人移不開眼。
她美目流盼,從容不迫地對上興王的眼神,“既然興王盛情難卻,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音未落,殿內話語聲漸小,眾人都不禁屏息注目,等待著她的下文。
沉默片刻,韋琪緩緩開口,淡定而流暢地念出詩句。
看著她吐語如珠,柔和又清脆的聲音縈紆耳畔,在場不少人卻是悚然動容。方才尹禾所念的詩精美卻略顯小家子氣,可韋琪的詩句中,竟有藐視群雄的傲氣。
如此豪邁澎湃的妙句從這樣一位秀雅女子口中流出,實在令人震撼。
尹禾牙關緊咬,就差將牙齒咬碎。這,怎麼可能?!
韋琪一詩念畢,好些懂行的大家仍在念念有詞,琢磨著其中兩句,連連讚歎。眾人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撫掌稱好,以為妙絕。
人人皆讚她腹有詩書,大方從容,係統卻透過七皇子的視線看到她不易察覺地鬆了口氣。
他還留意到,三皇子聽了詩後的神情十分反常。
高座上,皇帝的饒有興味地與身邊興王與幾位重臣議論著韋琪的這一首詩,目光不時流連於韋琪身上。
他略加思索,指了指韋琪,朗聲問道:“既作出如此好詩,朕瞧你也是有所想法,便允你自己要賞罷。今宵良夜,朕興致高,要什麼朕都賞。說吧,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