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桐你在這裏陪著二嬸兒。”白卿言帶著滿身肅殺,立在原地,任春桃給她披上白狐大氅,看了眼守在白錦繡床前直哭的二夫人劉氏,慢條斯理道,“我過去看看,四妹衝動……別沒輕重傷了侯夫人。”

眼看著沒看住白家二夫人劉氏的侍女青書,吳嬤嬤也得趕緊去給侯夫人報信,她眼睛一轉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老奴給大姑娘帶路!老奴給大姑娘帶路!”

春桃扶著白卿言疾步出了新房疾步朝侯夫人的院子走去,吳嬤嬤一路想要往白卿言的身邊湊都被春妍不客氣的用帕子甩開,

吳嬤嬤知道白卿言是被大長公主教養長大的,在大長公主麵前說話極有分量,便一路小心翼翼對白卿言哭喪著臉道:“白大姑娘,其實這事兒真不能怪我們府上二姑娘,本來我們世子是和您定的親,可是後來嫁進來的卻是大奶奶,我們二姑娘這才和大奶奶拌了幾句嘴。”

白卿言腳下步子一頓,側頭朝吳嬤嬤看去,似笑非笑……

難怪上一世吏部尚書嫡次女憤懣離世之後,吏部尚書夫人能用雷霆手段收拾了蔣氏,連忠勇侯府主母蔣氏身邊的貼身嬤嬤都是這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東西,忠勇侯敗落之象已顯。

“你這個刁婆子再胡說八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嘴!你這是想把你們府上二位姑娘做下的好事算在我們大姑娘頭上嗎?!”春妍一下就惱了。

“春桃,把人捆了交給二夫人!轉告二夫人這位嬤嬤剛才的話……忠勇侯府的二姑娘是和咱們二姑娘拌了嘴動手傷人的!”白卿言睨了眼吳嬤嬤繼續朝前走,“這可是忠勇侯府侯夫人身邊的嬤嬤……親口說的,將來若是見官,這位嬤嬤可是人證。”

被按住的吳嬤嬤聽到見官兩個字,臉色一變,腿軟如泥當下就跪了下來:“白大姑娘!老奴可是忠勇侯府身邊的嬤嬤,您不能捆我!老奴也沒說我們二姑娘動手傷人啊!這要是損了我們二姑娘的名聲老奴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賠不起啊!”

白卿言充耳不聞。

一行人還沒靠近,白卿言就聽到婢女們哭天喊地的聲音,一行護院在一位蓬頭亂發的嬤嬤帶領下急匆匆往侯夫人的院內跑。

白卿言握緊了春桃扶著她的手,春桃會意腳下步子更快了些。

“把傷了我二姐的那兩個小蹄子給我交出來!”

白錦稚手握一條長鞭在院子裏揮的啪啪直響,滿地的枯枝殘雪……

丫鬟仆婦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被白錦稚抽出來的血痕,因為忌憚白錦稚的身份不能還手,隻能瑟瑟發抖的大聲勸白四姑娘抬手饒命。

忠勇侯府帶頭的那位年輕護院一把抓住白錦稚抽來的鞭子,一張冷厲的臉繃著,直視白錦稚:“請白四小姐適可而止,這是忠勇侯府不是你們鎮國公府!容不得白四小姐這般放肆!”

白錦稚咬緊了後槽牙,想抽回鞭子去發現鞭子,卻發現拚盡全力都無法抽回分毫。

頭一次在旁人手上吃虧的白錦稚睜大了眼,咬緊牙關腳下紮穩竟還是抽不回鞭子。

“小四……”

白卿言喚了白錦稚一聲,那護院這才鬆開白錦稚手中的鞭子。

白錦稚收鞭,深深看了護院一眼,朝白卿言方向走來:“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