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既出手,便絕非小兒科嚇唬嚇唬忠勇侯夫人母女了事,忠勇侯夫人母女此類擅於後宅陰私之流最是煩人,如同跳蚤,不按死,遲早要張狂起來的給白錦繡製造更大的麻煩。
她不欲給白錦繡留後患,也不欲讓白錦繡手沾這些髒汙,便打算此次就將忠勇侯府這位侯夫人料理清楚。
白卿言問:“你陪嫁丫頭的身契呢?”
“在我妝匣最下麵那層……”白錦繡知道白卿言定是要用,示意白錦桐去拿,“祖母和娘給我的陪嫁莊子地契和丫頭們的身契,我都放在這裏,本打算回門的時候再回來拿的。”
白錦桐起身從紅木螺鈿的妝匣子裏拿出身契遞給白卿言。
白卿言挑出明玉的身契,將其他的遞給白錦桐讓她放回去:“這些身契好好留著,將來還有用。”
“明玉,她是不是……”白錦繡握緊了身下錦緞,“她……”
不想讓有傷在身的白錦繡再費精神,她輕輕握住白錦繡的手,叮囑:“你好好養傷要緊,不必為這些背主的東西費神,交給得力的人去處置就好。”
說著,她轉頭把明玉的身契遞給春桃,話裏有話:“告訴你表哥明玉背主忘恩,二姑娘雖然心善可天理是斷斷容不得的,這件事辦好了重重有賞。”
也好叫鎮國公府的下人睜大眼好好看看,背主到底是個什麼下場。
春桃稱是,雙手接過身契,退出青竹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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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大長公主晌午帶著秦朗從宮裏出來不到一個時辰,忠勇侯世子自請去世子位的消息便傳遍了大都城。
忠勇侯夫人蔣氏得到這個消息時,腿軟如泥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汗出如漿。
“母親,這可是好事啊!母親怎得臉色如此難看?”秦二姑娘高高興興扯著蔣氏的衣袖,一臉喜氣。
秦朗自請去世子位,他們弟弟就可以成世子了。
蔣氏此時連訓罵女兒的勁頭都沒有,她死死按著自己心口,知道這下自己的名聲全完了,自己名聲不要緊,可她的孩子還小……以後誰敢娶秦家女,誰敢嫁秦家郎!
怒氣上頭,蔣氏一個耳光打得秦二姑娘跌坐在地上。
秦二姑娘單手捂著火辣辣的臉,瞪大眼望著蔣氏,雙眸含淚:“娘?!您為什麼要打女兒?!”
“蠢貨!如果不是你和白錦繡因為口舌之爭大打出手,事情怎會弄得這麼大!”
蔣氏罵完女兒,又強撐著打起精神來,隻要陛下的明旨沒有發下來,就還有回旋的餘地。今日已經來不及進宮了,她明日便進宮求請皇後讓陛下開恩,切莫去秦朗的世子位,做出一個好繼母應有的姿態,表明忠勇侯府隻能有秦朗這一位世子,也許情勢還能挽回。
“吳嬤嬤!”蔣氏喊了一聲,見臉色蠟黃的吳嬤嬤從外麵進來忙吩咐,“快向宮裏遞牌子,明日我要進宮拜見皇後娘娘。”
吳嬤嬤對蔣氏行禮之後,道:“夫人,出事了!剛莊子上的徐管事帶著滿臉的傷來了……說今天有鎮國公府的人,帶著一幹打手護院,衝進您的陪嫁莊子上……拿著明玉的身契把明玉給捆走了!”
蔣氏一口氣沒上來跌坐在軟榻上,險些背過氣去。
“夫人!夫人!”吳嬤嬤連忙扶住蔣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