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殺氣不經意外泄,春桃都被驚著了:“大姑娘?”

“我們下樓……”白卿言深深看了白卿玄一眼,轉身。

蹲跪在馬車上的白卿玄看了眼馬車前被老婦人護在懷中嚇哭的小兒,眯了眯眸子一躍跳下馬車。

馬夫捂著不停冒血的頭,忙跪著給白卿玄讓開路,生怕被波及。

白卿玄走至老嫗和孩童麵前,居高臨下,唇角笑容陰森滲人。

“小兒……咳咳咳……小兒是為了給老婦撿藥材,咳咳咳……怕車輪碾裂包藥材的牛皮紙藥就用不得了,這才冒犯公子!還望公子海涵……”

病弱不堪老嫗說著就要抱孫子走,誰知剛起身就被白卿玄一腳踹倒,老婦人懷中幼童跌在地上滾落出去,老嫗驚慌失措喊了一聲孩子的乳名,還沒爬起來就被白卿玄狠狠踩住脊背上用力碾了碾,那老嫗承受不住竟噴出一口鮮血,劇烈咳嗽起來。

灰頭土臉的幼童懷裏抱著藥材,嚇得哇哇直哭:“祖母!祖母!”

白卿玄全部力道都用在右腳上踩著老嫗,彎腰,麵如羅刹道:“為你撿藥小爺我就得白白受傷嗎?誰給你的狗膽!小爺我可是鎮國公府的公子,若是傷了分毫,你一個賤民……九族上下的命加起來都賠不起!”

白卿玄雙眸通紅暴虐已顯,生生將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看客嚇退兩步。

已然下樓的白卿言聽到白卿玄這番言論,怒火攻心,她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想把這個麼東西引到征途上來。

白卿言走下樓梯最後一個台階,臉色鐵青喚道:“陳慶生!”

陳慶生身上有幾分身手,見白卿言麵沉如水,立刻會意上前,三招便拿住白卿玄把人按在馬車上。

“你哪兒來的賤民竟敢和我動手!”白卿玄沒料到來了一個身手比他好的,死死將他按在馬車上讓他動彈不得。

白卿玄一雙眼睛通紅,一邊掙紮一邊罵:“我是鎮國公府公子!你這個賤民敢和我動手,等我祖父回來我讓祖父誅了你九族!”

白卿言眸裏肅殺之氣森然,誅人九族這樣的話都敢說!真要把這個毫無人性豬狗不如的東西留在白家,怕是要給白家招來滅頂之災。

“你放開我兒子!”婦人掀開車簾,潑婦似的跳下車用力拍打撕扯陳慶生,“你這個賤民!我兒子可是鎮國公府最尊貴的公子!你敢傷了我兒子等國公爺回來了定要殺你滿門!”

婦人到底是白家二爺的女人,陳慶生沒有得命斷斷不敢對婦人動手,臉上生生挨了夫人一爪子,隻能狼狽撇開臉躲閃。

白卿言跨出門檻,握緊了手中的手爐,心如同被火烹一般怒不可遏,這對母子……簡直是又蠢又卑劣惡毒。

她閉了閉眼,壓下沸騰的殺氣,吩咐道:“陳慶生,放開他!先著人送車夫和老人家去對麵醫館!”

“是,大姑娘!”陳慶生領命,交代白府護院送人去對麵醫館。

被人攙扶起的馬夫忙對白卿言作揖道謝:“多謝大姑娘!多謝大姑娘!”

“你給我等著!我定要拉你去見官!”婦人瞪了眼陳慶生忙扶住自己的兒子,含淚詢問:“玄兒,那個賤民有沒有傷到你哪裏?!”

隨著白卿言走至滿江樓門前,湊在門口看人鬧的客官小二忙讓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