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側頭對秦嬤嬤道:“秦嬤嬤,你帶三位爺去上香。”

“是!”秦嬤嬤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恭敬對三位朔陽白家老爺行禮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見那三人前腳出了大廳,後腳董氏就急不可耐站起身問:“阿寶,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鎮國公府倒是能拿得出那幾十萬兩銀子,隻是這事宗族做的太氣人,就算要給哪能給的就這麼痛快?!

“阿娘……”白卿言挽住董氏的胳膊,一邊往前麵靈堂走一邊道,“我們既然要回到朔陽祖籍,與其到時候不停被宗族盤剝,倒不如這一次直接幹淨利落的把手邊明麵兒上得產業全賣了!趁著祖父靈堂設立在院門外,再讓錦稚和錦桐把這件事鬧大,讓宗族和世人都知道此次我們被逼著幫扶宗族……連手中產業都係數變賣。宗族的人這一次拿了錢之後,以後礙於人言可畏也不能再找我們孤兒寡母幫扶宗族,這是其一。”

“其二……是要做出退出大都的姿態,讓皇帝安心?”董氏問。

見白卿言點頭,董氏拍了拍女兒的手滿目心疼,若女兒的祖父、父親和弟弟們都在,哪裏又用她一個女兒家為家族前程殫精竭慮的?

她笑著捏了捏董氏的手:“阿娘心裏什麼都清楚,女兒也是什麼都瞞不過阿娘。”

“可這大魏富商蕭容衍,能一口氣買下這麼多得鋪子和農莊良田嗎?”董氏攥著女兒得細心盤算,“這可不是一筆數目啊!”

“這就是我要同母親說的了,我讓陳慶生去同蕭容衍說,此事之事隻借他的名頭,錢我們國公府出。隻有這個法子能將國公府明麵兒上的所有的鋪子田莊,轉到私底下,還是由您攥著。”白卿言望著董氏,“就是不知……我們國公府一時之間,拿不拿得出四十五萬兩給宗族的人?”

董氏聽著白卿言的話腳下步子一頓,想起昨日弟弟董清嶽同她說……信王馬車車軸之所以斷裂,便是蕭容衍身邊的那個身手奇高的護衛所為。今日蕭容衍也是一早便來國公府祭拜,又是蕭容衍身邊護衛出手救下了要撞棺的四弟妹。

她抓著女兒的手一緊:“你和蕭容衍,私下見過?有……來往?!你和阿娘說老實話!”

董氏問題像連珠炮似的,她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雖說士、農、工、商,商排最末,可大晉國並不那麼低賤商人。這蕭容衍生得英俊瀟灑不說,身上那股子書生儒雅的氣質更是出類拔萃!她女兒的自不必說品貌超塵拔俗,難不成兩個人……有了情誼?!否則白卿言如何就肯定蕭容衍會幫國公府?

若白卿言真與蕭容衍有了情誼,那她就得另作打算,之前和母親董老太君說的法子便不能用了。

女兒平安重要,可平安之餘能讓她這輩子順遂如意也重要。

眼下,白家身後立著大都城的百姓,皇帝一時間還不會拿國公府如何,若女兒真對這個商人有情,她此時就需要開始籌謀,待到試過這個蕭容衍人品屬上乘,她才敢把女兒托付於他。

蕭容衍那樣的氣度,怎麼就是一個商人?!這要是讓女兒跟了他那就不僅僅隻是低嫁了,怕這在世人看來就是自甘墮落自甘輕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