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可不能再有人出事了啊!
靈堂隻留下秦朗在看顧,秦朗心亂如麻,為他的父親忠勇侯秦德昭擔心,也為大長公主擔心,臉色很不好看。
長壽院擠得裏三層外三層。
直到太醫和洪大夫相繼診斷,說大長公主隻是憂思過度,這幾日又未曾休息好,一屋子的人這才放下心來。
“世子夫人不必憂心,我開副藥,讓大長公主靜養就是了。”太醫十分恭敬對董氏道。
“多謝太醫!”董氏紅著眼頷首。
“既然母親沒事了,就讓孩子們先去前麵靈堂守著吧!那現下隻有二姑爺一個人在不合適……”三夫人李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同董氏商量。
“秦嬤嬤,你去和孩子們說一聲母親沒事,讓她們去前頭吧,別在這裏守著了!”董氏對秦嬤嬤道。
秦嬤嬤應聲退出正房,匆匆來了長壽院偏房暖閣,將太醫的話同幾位姑娘說了。
白卿言頷首:“那就好,勞煩秦嬤嬤轉告母親,前麵靈堂有我們姐妹,讓母親和嬸嬸好好侍奉祖母就是了,如今祖母是我們國公府的主心骨,決不能倒下。”
她扶著春桃的手立起身,望著凍得臉色發白還沒緩過來的三個幼妹又道:“小五、小六、小七,先在這裏歇一個時辰。讓人給她們熱碗羊乳,端些點心來讓她們墊墊,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餓著!”
正用帕子抹淚的秦嬤嬤連連點頭:“好,大姐兒放心。”
從長壽院出來,走在白卿言身側的白錦繡便眉頭緊皺說道:“長姐,這旨意中對信王所罰與長姐回來時所說不同,我細細琢磨了旨意之後,總覺得皇帝有所謀,可所圖是什麼我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如今南疆大敗,皇帝雖先一步派人去求和,穩住局勢,可昨日宮門下鑰前找見了戶部尚書,暗地裏怕是已經準備要打硬仗。”
白錦繡睜大眼:“難不成……”
她點頭:“那日大殿之上,我同皇帝說,願意去南疆,軍功讓與皇帝的皇子……”
“長姐!”白錦繡一顆心提了起來,用力握住白卿言的手。
“憑什麼啊!”四姑娘白錦稚沉不住氣,衝過到白卿言麵前喊了一聲,“長姐憑什麼要讓軍功於皇子!”
“你嚷什麼嚷!”白錦桐一把扯住白錦稚,“小聲點兒!”
白錦桐心裏清楚,南疆長姐是定要去的,不論以何種方式。
白卿言勾唇拍了拍白錦繡的手:“我如今武功盡失,就算去也隻是出謀劃策而已,別怕!這次皇帝重罰信王,便是向白家示好。”
皇帝之所以派信王監軍,不就是為了讓他的皇子拿軍功嗎?她的退讓……正好退在了皇帝的癢處,皇帝不會不同意。
“可憑什麼?!”白錦稚死死咬住唇,紅了眼,“長姐你身體本來就不好,掙下軍功憑什麼要給那個狗皇帝的兒子!”
白卿言看著白錦稚惱怒的樣子,心境還算平和。
在皇帝麵前,她將去南疆的借口說得冠冕堂皇……說是去守白家世代粉身糜骨守衛的山河,所以可以軍功不要雙手奉送。
可實則,她去南疆……是為了經營白家根基,是去告訴白家軍,告訴大晉的將士,不論何時,白家都與他們同生死共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