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白姓、清貴與武將們,雙目含淚,有失聲痛哭,有衣袖拭淚,亦有挺立腰身雙眸霧水朦朧者。
白家之忠義,自在人心。
白卿言嘶啞著嗓音讀完祭文,含淚跪於火盆之前,將祭文投入火中。
大長公主側頭低聲吩咐:“蔣嬤嬤……把人帶上來!”
總得有人摔孝盆,摔了孝盆之後……大長公主便將著庶子交於白卿言,是殺是剮都隨她了。
蔣嬤嬤頷首稱是,對靈堂外喊了一聲:“把人帶進來!”
很快,兩個膀大腰圓的護衛跟隨著那庶子進來。
誰知白卿玄剛一緊這靈堂正廳,還沒來得及走到大長公主跟前行禮,突然一隊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護衛直接將白卿玄擒住,按跪在靈堂之中。
突如其來的劍拔弩張,嚇得蔣嬤嬤立刻將大長公主護於身後,各位夫人身邊的忠仆亦是做出護主的姿態。
就連跪於門外的董清嶽等武將都驚得站起身,一把按住腰間佩劍,蓄勢待發欲拔劍而入。
大長公主扣住蔣嬤嬤高高抬起護著她的手臂,抬眼朝麵色冷清毫無意外之色的白卿言看去,大長公主心中頓時了然,知這是白卿言的安排。
“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白家唯一的孫子!未來的鎮國王!你們敢和我動手是不想活了嗎?!放開我!否則等我繼承王爵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那庶子狂妄的嘶喊,大長公主顫抖著囁喏的嘴唇,閉上了眼……扣著蔣嬤嬤的手緩緩鬆開。
當著這麼多白姓的麵就敢如此張狂!這狂妄豎子,著實……該死!
白卿言眸底殺意滔天,緊緊咬著後槽牙冷眼看向白卿玄,就像看到了浸滿毒汁的腐臭爛肉,厭惡和怒火交織,眸色深沉:“鎮國王?!王字……三橫一豎,上頂天,有厚德流光之品格,下立地,能建撫民定邦之功業。憑你……也配稱鎮國王?!”
白卿玄被人按跪在靈堂之中,十分不服氣,幾次欲掙紮起身,又都被按跪了回去,憤憤不平緊咬著牙,又帶了幾分得意:“嗬……我如今是國公府唯一的男人!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我都是鎮國王!等我承襲王爵,我要你……”跪地叩首求饒。
後話,白卿玄吞了回去。
他依仗的無非就是如今白家隻剩他一個男丁,所以才敢如此張狂!
可大長公主昨日讓人接他回國公府,明確讓那位蔣嬤嬤傳達要他尊敬這位嫡長姐,他如今先忍下一時,將來定要給他這位不能生育的嫡長姐,安排一個極好……極好的歸宿,才算不枉費他今日所受之辱!
“你想要長姐怎麼樣?!”白錦稚上前咬著牙,惱怒到那庶子要敢說出什麼不敬的話來,立時讓他斃命!
白卿言視線掠過大長公主,最終落在白卿玄身上,冷聲道:“有什麼樣的才德,才能當什麼樣的位置,你無才無德不知禮義廉恥,心狠手辣畜牲不如,何談鎮國?!不能護百姓周全,也就罷了!哪怕你是個堂堂正正的小人我國公府也認!可你手段殘忍毒辣,意圖奸汙舍命替我白家忠烈洗刷冤屈護送竹簡的恩人紀庭瑜之妻,紀柳氏寧死不從撞柱而亡,你卻動手毀屍命人將其屍身拖出去喂狗!你這樣的畜牲配得上白姓?!也敢自稱鎮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