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望著張端睿:“此戰之中,最重要的便是張將軍所帶的兩千強弩手與以前近戰兵,張將軍需在九曲峰一戰滅敵後,立即過甕山峽穀守好峽穀西側不讓西涼有機可乘,方能保萬全!”
“明白!”張端睿頷首。
“殿下!”她看向太子殿下,“若覺可行便下令吧!”
太子緊緊抿著唇,似乎還是有所遲疑。
出征之前,太子隻指望白卿言為他出謀劃策,可沒有想過讓白卿言帶兵啊……
張端睿單膝跪下抱拳道:“殿下!昨日我們已經失了先機……今日不可再錯過了!殿下下令吧!”
石攀山與甄則平也都跪下請求太子殿下下令。
“白公子體弱,實在是不適合帶兵!換一個人吧!”太子道。
張端睿頗為詫異抬頭望著太子:“殿下,白公子這一路以來每日不停歇,其箭術……”
不等張端睿說完,太子已經上前親自將白卿言扶了起來,鄭重道:“此次之戰,全盤皆由白公子謀劃布置,隻有白公子坐鎮宛平,遇到突發情況,孤才不至於慌亂,白公子還是留在孤身邊,孤才能放心啊!”
太子此言情真意切,若不是顧及到白卿言是女兒身男女有別,定要用力握一握白卿言的手以表真情。
她明白太子在防她,所以……哪怕是目下無可用之將太子也不願讓她領兵,更不願意讓她與白家軍會麵。
雖說這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白卿言對太子還是不免失望。
今日他們所麵對的是號稱幾十萬雄獅的西涼大軍,以弱勝強本就艱難,在無將可用……此戰又隻許勝不許敗的情況下,將士性命家國山河竟還大不過他的疑心。
她閉了閉眼強壓下對皇室的灰心之感,垂眸恭敬道:“既如此……那便請太子殿下速做安排,言先回去換身衣裳。”
剛才白卿言直接從演武場過來,披風之下的衣裳早就被汗水浸透濕嗒嗒貼在身上。
太子沒想到白卿言竟答應的如此幹脆利落,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道:“好好好,辛苦白公子了,快回去更衣吧!”
秦尚誌見白卿言要走,心裏著急:“太子殿下,此次引西涼部分兵力進甕山甕中凹,我等無法提前預知西涼兵力幾何,也不知是誰帶兵!白公子之前隨鎮國王南疆征戰過,熟悉甕山地形,隻有白公子令五千人設伏才能以保萬全!”
“殿下!”張端睿站起身來道,“末將願意項上人頭替白公子做保,殿下……讓白公子領兵吧!”
此次出征,能用的將領無非就是他張端睿一個!甄則平一個!石攀山一個!再就是……曾經的小白帥白卿言!
張端睿深知陛下與太子對白卿言的防備,可是此戰緊迫,想要以少勝多便一步都不能出錯!
白卿言謀劃兵分四路,由他們四人帶兵,隻要不出差錯,那此戰必勝,可如果少了對甕山情況最為熟悉的白卿言,變數就更大了!
太子見白卿言正用沉靜從容的深沉目光望著他,仿佛能夠看到他心中對白家……對白卿言的懼怕,他心髒不受控的跳了兩跳,沉住氣道:“白公子乃此戰統籌全局之人,怎可去甕山舍命冒險?隻有白公子坐鎮宛平,遇突發情況孤才不至於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