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言黝黑深沉的眸子,朝低眉順眼的陸天卓看去,這身著常服的小太監……倒是機警,發現炎王無法挑撥她與太子,就要在話裏話外坐實她去刺殺西涼炎王之事。
甄則平被氣得冷笑連連,隻覺西涼好不要臉,開口:“既然我們白將軍害怕被收繳兵權,假意刺殺你們西涼炎王,帶著虎鷹營的銳士前去也就夠了,為何……還要多此一舉帶這些身著晉服的死士?”
李之節桃花眸望向白卿言,一副虛弱的樣子:“這就要問白將軍了!”
白卿言淡然立在那裏,身姿欣長挺拔,握著腰間佩劍,眉目清明,鎮定從容,仿佛一點都不擔心會被太子殿下疑心。
太子餘光看了眼平靜沉著並未著急對他解釋的白卿言,心底隱隱生出欣喜來,之前他還擔心白卿言若是抵擋不住西涼炎王這等風流人物的示好,與李之節兩個人生了情愫。
現在看來……李之節怕是因為白卿言發現了他在秋山關藏著一群晉服死士之事,與白卿言對上了!想要將這群晉服死士也栽贓在白卿言身上。
李之節越是這樣著急往白卿言身上潑髒水,他就越是要護著白卿言,這樣才會讓白卿言覺得不負她對他的一片赤膽忠心。
白錦稚雙眸泛紅,想起九哥滿身都是傷的樣子心裏火大的……恨不得將李之節撕了,忍不住學著程遠誌的粗話罵了一句:“問你娘個腿!”
一向風流不羈深受女子愛慕的炎王李之節,還是頭一次被一個姑娘家用粗話罵了,不由一怔,視線落在氣鼓鼓的白錦稚身上。
小姑娘家被氣得雙頰泛紅,眼睛充滿憤恨瞪著他。
白卿言抬手將白錦稚扯到自己身後。
衛兆年與沈昆陽、穀文昌一聽白錦稚的粗口,皆側頭瞪著程遠誌。
程遠誌回神見那三人都瞪著自己,一臉茫然:“你們三個看我幹什麼?!”
沈昆陽皺著眉壓低聲音訓斥程遠誌:“讓你一天到晚在四姑娘麵前嘴沒把門!你看把四姑娘教成什麼了!”
程遠誌:“……”
太子因為白錦稚對李之節那一罵,心情竟然有了幾分舒暢,他唇角勾起淺笑道:“孤也想問問炎王,昨日議和的時辰是炎王所定,結果炎王卻推托說時辰太晚,又扯出一個什麼婢女,接二連三意圖改日議和!今日又鬧出這麼一出大戲!炎王是覺得孤的脾氣好,可以隨你折騰?!”
說到此,太子的麵色已經沉了下來:“虎鷹營夜探秋山關,是孤的意思!你西涼包藏了什麼禍心,孤不是個傻子心裏清楚得很!議和盟約已經簽訂,孤本不欲太過計較,可你卻再三釁生事試探孤的底線!現在還想挾持虎鷹營銳士的遺體先發製人,是也不是?”
李之節看著一身鎧甲染血的白卿言,右眼跳了跳,心裏頓時明白了,原來是太子派白卿言去的秋山關,難怪白卿言絲毫不收斂……敢穿著這身帶血戎裝在大營中走動。
“殿下,西涼炎王身上的傷也並非我帶去的任何一人所傷!對此白卿言敢在此立誓……若炎王身上的傷,是我白卿言帶去秋山關任何一個人所為,我白家九族死無葬身之地!”白卿言望著李之節,“炎王既然說,是我帶人刺殺,可敢在這裏向西涼天神起毒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