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穩坐與高位置上,似乎十分樂見白卿言陷入這種境地之中:“好了好了!閑王你也是的,這把歲數了竟然和你一個孩子置氣!”

帝王之術,便是馭人之術。

隻有一個人陷入困頓之中,再對此人伸以援手才能讓此人徹徹底底臣服,皇帝等的就是白卿言眾叛親離的一天,所以才放縱大都城中關於白卿言殺降俘殘忍的流言。

“陛下,為臣正因為年長鎮國郡主,才怕鎮國郡主戾氣如此重,將來無人敢娶耽誤終身啊!”

誰知,閑王的話音剛落,魏啟恒轉過頭望著白卿言,鄭重將手中玉佩遞給白卿言:“鎮國郡主,魏啟恒有意求娶郡主為妻!此乃我大梁皇子身份象征,從此我魏啟恒隻求郡主一人,絕不二心,有違此誓……天打雷劈!”

閑王:“……”

這大梁四皇子是和自己八字不合麼?昨日那個彬彬有禮又謙卑誠懇的大梁四皇子哪兒去了?今天是被附身了還是怎麼著,專和自己過不去?

“多謝四皇子抬愛……”

不等白卿言說完,皇帝便開口打斷了白卿言的話。

“四皇子怕是有所不知,鎮國郡主曾在鎮國王靈前起誓,此生不嫁……”皇帝緩緩開口,麵沉如水,“若是大梁欲求娶鎮國郡主同我晉國聯姻,怕是不成。”

白卿言垂著眸子在心中冷笑,皇帝這不想讓她嫁於他國的心思昭然若揭,竟然連句話都不讓她說完了,生怕她答應似的。

大梁使臣也沒有料到自家四皇子竟然來了這麼一出,頭疼的不行。

昨晚求娶南都郡主,壽宴求娶鎮國郡主,哪有這樣的?

魏啟恒怔住,轉頭望著白卿言滿眼不可置信。

“白卿言早已立誓,此生不嫁!且四皇子恐怕不知,白卿言早年受傷子嗣緣淺薄,不敢耽誤四皇子。”白卿言恭恭敬敬行禮,絲毫不避諱此事,看起來是打定主意不嫁的。

董氏眉頭緊皺揪了揪帕子,歎氣。

魏啟恒一臉錯愕。

柳若芙緊緊攥著的拳頭鬆開,笑著道:“鎮國郡主也不必太妄自菲薄了,大梁四皇子鍾情於鎮國郡主,想必不會介意子嗣之事……”

“若芙!”閑王看向柳若芙,示意柳若芙不要意氣用事,先坐下。

畢竟皇帝已經開口,怕是不會允準白卿言嫁他國,若柳若芙還較勁,怕被皇帝厭惡。

“南都郡主可是我們晉國第一美人兒,雖然四皇子認錯了人,也不妨礙與南都郡主成就一段良緣啊!”秋貴人笑著看向皇帝,“您看南都郡主得知大梁四皇子心悅鎮國郡主,還願意幫著說和,可見心裏也是有四皇子的。”

白卿言頗為意外,視線落在秋貴人身上,秋貴人這是在替柳若芙圓場?

她又看向閑王的方向,晉國唯一的異姓王,且手握兵權……

白卿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難不成,梁王已經與閑王勾結在一起了?

皇帝點了點頭,隻一心看著自己身邊的美人兒:“秋貴人說的是。”

柳若芙臉色比剛才更加難看,這秋貴人是羞辱誰呢?

閑王臉色也不好看,正要拒絕,就聽大梁使臣賠著笑臉道:“秋貴人說的正是,這說明南都郡主與我大梁四皇子緣分天定。”

見皇帝點頭,閑王隻能將拒絕的話咽回去,以免得罪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