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庭瑜的眼睛眨了眨:“郡主這是要……練私兵。”
白卿言頷首:“如今亂世,局勢和各國強弱變幻莫測,眼下看著四海太平,可誰知道將來哪一天會亂,還是早做準備吧!”
白卿言坦誠相告,紀庭瑜便不再遲疑,他頷首:“郡主放心,紀庭瑜一定不負所托。”
“記住,雖然說讓你們鬧出點動靜來,可千萬別真的傷及人命,百姓無辜。”
紀庭瑜聽白卿言這麼說,唇角露出笑意,果然……白大姑娘還是原來那個白大姑娘,立身端正,心懷百姓。
“大姑娘放心,紀庭瑜一定將事情辦妥。”
“平叔!”白卿言喊了一聲。
盧平應聲從假山下上來:“大姑娘吩咐。”
“給紀庭瑜派二十個可靠的忠仆跟紀庭瑜走,再給紀庭瑜拿一千兩銀票暫時先用,再準備五百兩都換成小麵額的銀票,五十兩小塊的碎銀子,在紀庭瑜明早出發致歉備齊。”
盧平看了眼獨臂紀庭瑜,頷首:“是……”
“若之後紀庭瑜有什麼需要,派人回來找平叔,平叔你隻管應下,就說我吩咐的。”
“是……”
紀庭瑜看著白卿言暗藏鋒芒的眼神,心潮翻湧,他隱隱猜到白卿言似乎是在布局。
隱瞞七公子白卿玦活下來的消息,讓白卿玦在銅古山一帶練兵。
如今,又讓他先一步去朔陽扮作匪寇,要正大光明的練兵剿匪。
他們家大姑娘這是要兵呢!
亂世之中,軍權在手……便可翻雲覆雨。
紀庭瑜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他克製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大姑娘這是準備反了這林家江山嗎?
若是……他紀庭瑜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那幾卷行軍記錄他看過,朝中奸佞青雲直上他知道,還有大長公主與白家人完全不同的皇室作風,這些都讓紀庭瑜恨如頭醋。
白家的風骨,心係天下萬民的厚德,胸懷天下的慈悲高義,那才是為君上著應該有的品格。
不論是大姑娘在替白家七公子白卿玦鋪路也好,還是有意稱女帝也罷,紀庭瑜都願舍了這一身血肉為大姑娘鋪路,死生無悔。
白卿言回清輝院時,洪大夫已經在清輝院內久候多時。
“大姑娘,洪大夫來了……”佟嬤嬤迎上前對白卿言道。
洪大夫得知白卿言回來,踏出門檻,對白卿言一禮:“郡主。”
春桃忍不住掩唇低笑了一聲:“咱們府上,現在對咱們姑娘的稱呼可真是亂,一會兒叫郡主一會兒叫大姑娘。”
白卿言笑著對洪大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洪大夫還是喚我姑娘吧!”
進門後,心不在焉的春杏給洪大夫上了茶,便隨佟嬤嬤一起退出上房,春桃守在門口等候吩咐。
洪大夫替白卿言診脈之後,壓低聲道:“大燕皇帝身上的毒很奇怪,發作時的症狀像一味叫入劫的毒藥,又像七星散,脈象裏又似還中了勾魂草,老夫猜之所以之前的大夫都診斷不出來燕帝這病症,是因為這三種毒在燕帝的體內相互作用相互融合形成了一種新的毒,所以無人能夠診斷出到底是個什麼毒,且想要解毒……也是相當棘手的,稍微有一點藥物的分量用錯,一息之間就能要了燕帝的命。”
這就關乎大燕皇室的隱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