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我等絕無此意啊!”
大長公主閉著眼,還是那副鎮定從容的模樣:“我縱你們在鎮國郡主府外鬧了兩起子,之後又讓貼身嬤嬤恭恭敬敬將你們請進來,你們可知道……為何?”
族長擱著屏風看著內裏,雙鬢銀絲梳的一絲不苟,端莊持重的大長公主,皇室威儀十分逼人。
族長一叩首,忙說:“大長公主胸襟寬闊似海,自然是……希望宗族和睦!”
大長公主搖了搖頭:“老身是個婦道人家,心胸……小得很呢!宗族在鎮國郡主府門外鬧,不就是為了讓滿大都城甚至是天下人知道,鎮國郡主是個不仁不義,是不伸手助白氏宗族的小人嗎?鎮國郡主是白家人,可老身不姓白。”
“若今日……老身這大長公主之尊,當今聖上的親姑母,被你們氣出個三長兩短,鎮國郡主出於孝道……一怒之下告罪祖宗自除宗族,可還有人說三道四啊?旁人怕隻會說,宗族連我這個大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裏,更遑論一個郡主。”
大長公主還是那副不冷不熱,不悲不喜的腔調:“又或者,趁這個機會,我這個當朝大長公主與白氏正統嫡支的嫡長女鎮國郡主……請開祠堂,廢族長和各位族老,將諸位與諸位的子孫除族,又可否啊?”
大長公主毫不在意的態度,仿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間,一念……朔陽白氏宗族升天,一念……朔陽白氏宗族地獄。
這些人猶如螻蟻,大長公主根本就未放在眼裏。
“官場上的風向,向來是揣摩著皇家的人的心思吹的。你們說,朔陽的父母官,可還敢放出白氏宗族的子嗣?可敢同我這個大長公主作對,與鎮國郡主作對嗎?”大長公主撥動佛珠的手一頓,睜開眼問,“這兩條路……你們覺得哪一條好啊?”
“大長公主!”族長猛地抬頭,“鎮國王白威霆最大的心願,便是咱們白氏一族興旺啊!”
大長公主點頭:“是啊,所以才縱容了你們這麼多年,可做人呐……總要懂得見好就收,你們不知道好歹,汙我孫女兒名聲,就是白威霆還在……也是斷斷不會輕縱的!”
蔣嬤嬤抬眼看了眼屏風那頭滿臉驚恐的族長,眼神冷冽。
說到此處,大長公主喚道:“蔣嬤嬤……”
立在大長公身旁的蔣嬤嬤應聲:“老奴在!”
“讓魏忠飛速去傳太醫,就說大長公主被氣焰囂張的宗族逼迫,氣得吐血後一頭栽倒在榻上,讓太醫來救命。”大長公主慢條斯理道。
“大長公主!大長公主不可啊!如此宗族就沒有活路了啊!”
“大長公主我等知錯了!萬萬不可啊!都是一家人不必鬧到這個份兒上!”
宗族族老慌忙跪求哭喊,見蔣嬤嬤從屏風之中出來,跪向蔣嬤嬤的方向,想要阻攔蔣嬤嬤。
可蔣嬤嬤冷漠的視線掃過宗族的族長和各位族老,出門喚了魏忠過來。
大長公主還在喝茶,族長已經叩首求饒:“大長公主求您開恩啊!宗族這些年在鎮國王幫扶之下越來越好!大長公主要顧及鎮國王的心願,不可如此對宗族啊!”
大長公主已不願再和宗族之人多言,對一旁侍婢開口:“讓盧平帶人過來,他們丟出鎮國郡主府,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