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辛苦姑姑了。”白卿言對盧寧嬅笑道。
“皇帝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否是有人蓄意爭寵,傷了陛下聖體?”大長公主問。
對大長公主盧寧嬅不敢隱瞞,便道:“陛下脈象無異,所以寧嬅暫時不敢肯定。”
“你且說來聽聽。”大長公主睜開眼,端起手邊茶杯道。
“寧嬅觀陛下手指不自主輕微顫抖,且體有獨特暗香,猜測陛下似乎用了一種,西涼傳過來的助情藥,此藥……用時會讓人覺得雄風威猛,但過量便會引起輕微中毒,頭痛難忍。”
盧寧嬅說起這些,絲毫沒有未出閣女兒家的嬌羞姿態,落落大大,倒是大長公主嫌這些讓白卿言聽了白白汙了白卿言的耳朵,眉頭緊皺。
“姑姑見到秋貴人了嗎?”白卿言又問。
盧寧嬅搖了搖頭。
白卿言想到隻有秋貴人替陛下按摩方能稍稍緩解這樣的頭痛,便道:“若是陛下當真用了此藥,可有何物能緩解這樣的頭痛?”
盧寧嬅略作思索搖頭:“這助情藥是西涼傳過來的,寧嬅未曾深入接觸過,也隻是外祖父曾經接診過這樣一個病人,見過而已,所以目前也隻是猜測陛下約莫是用了此藥,卻不敢確定。”
白卿言眯了眯眼,西涼助情的藥啊……
“為陛下施針之後,我已建議陛下最近清心寡欲,獨居食素十日。”盧寧嬅看向白卿言,“若是十日內陛下未曾頭痛,寧嬅便可確認陛下是食用了這種助情之藥。”
那就端看皇帝會不會聽盧寧嬅的了。
“當年你外祖父,是如何醫治那用了西涼助情藥之人的?”大長公主低聲詢問。
“外祖父施針之後,叮囑那人不可再使用此助情之藥,否則將來人底子被掏空,頭痛是小,性命都堪憂。”盧寧嬅照實回答。
大長公主又開始撥動佛珠,眸色深沉不知道又在想些什麼。
“若是,長久服用此藥,多久……便會要人性命啊?”大長公主突然開口問,還是那副眉目慈善平和的模樣。
白卿言抬頭看向大長公主,不知道大長公主突然問這話是何意?
盧寧嬅也是一臉錯愕。
“那要看是不是每日都用。”盧寧嬅鎮定下來,從容開口,“若是每日都用,不出半年便會斃命!若是每月兩三次……五年之內必定將人身體掏空。”
“哦……”大長公主應了一聲,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眶突然發紅,她撥動佛珠的手一頓,眸子看向盧寧嬅,竭力挺直脊背,話音肅穆,“陛下為國事操勞費心,難免遇到一個喜歡的秋貴人,閑暇之下稍微放縱也是理所應當,不知道寧嬅有沒有辦法……讓陛下盡情盡興,卻又不被頭痛所擾?”
祖母,這是想要陛下的命?
白卿言不相信……不過片刻的功夫,祖母便改了主意,不準備護著當今皇帝,反到要這位侄子的命。
盧寧嬅手心收緊,若是皇帝死了……那她也就不用擔心某一天,要忍著惡心備當做替身去侍奉那個皇帝了。
“寧嬅,必竭盡全力!”盧寧嬅鄭重保證。
大長公主眼底盡是悲切:“那就辛苦你了……”
知道白卿言和大長公主定然有話要說,盧寧嬅行禮後隨蔣嬤嬤出門離開。
大長公主挺直的脊背微微放鬆下來,倚著團枕,露出疲憊老態,緩緩開口:“當今皇帝年紀越大越多疑,史上……皇帝晚年昏聵犯錯的比比皆是!於其讓當今聖上坐在龍椅上,整天疑心白家,不如扶太子上位,太子……如今對你信任有加,也答應過我必能保白家一個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