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門口,李明堂抱著頭被打得連痛呼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盧平手握腰間佩刀刀柄,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開口道:“打斷他的雙腿,拖著他……走!”
片刻之後,李明堂的慘叫聲響徹大都。
盧平麵色沉著,命人就那麼大大咧咧拖著被打斷雙腿的李明堂招搖過市,按照白卿言吩咐的那般,將事情鬧大。
昨夜醉酒留宿在繁雀樓的司馬平,聞訊披了一件外套,赤腳匆匆小跑至窗口,推開窗欞便看到李明堂被不知道誰家的護衛拖著,正招搖過市,渾身是血,慘叫不止。
司馬平睜大了眼,驚得笑了一聲,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臉的幸災樂禍:“哎喲,這麼大的喜訊要是元鵬知道了,還不得高興的請我一同大賀三天啊!”
說完,司馬平立刻轉身回去穿衣裳,準備去跟著看熱鬧,弄清楚怎麼回事兒,再去找昨夜被他兄長揪著耳朵拖回去的呂元鵬,告訴呂元鵬這個喜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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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卿言的馬車,已經在李茂下朝必經之路上候著了。
沈青竹見李茂下朝的馬車緩緩而來,壓低了聲音對車內的白卿言道:“大姑娘,左相李茂的馬車來了。”
盧平拖著李明堂到的時候,左相李茂下朝的馬車已經離得很近了。
“大姑娘,平叔來了!”沈青竹說完,側身退到一旁。
盧平對沈青竹頷首,走至馬車旁,壓低了聲音開口:“大姑娘,給李明堂留了一口氣,跟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
“知道了!”她冷著臉應聲,“等李茂的馬車停下,讓人將李明堂丟到左相馬車前麵。”
“是!”盧平抱拳應聲,就同沈青竹立在馬車旁,手握佩刀死死盯著李茂的馬車。
李家的馬車內,李茂閉著眼,思量今日朝上陛下說起燕沃災情,太子那些替梁王的說話……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太子將梁王抬得太高了,說梁王是陛下之子,且有左相李茂細心教導的長子隨行,又有石攀山將軍相助,哪次賑災也沒有這麼大的陣仗,讓陛下不要因為梁王平日裏不顯露才能,便輕看了梁王,隻要梁王上心定能平定此次災情。
太子那一副以弟弟為傲的模樣,陛下倒是滿意了。
可言下之意,便是若災情處置不好……便是梁王的錯。
李茂正想著,便聽駕車的馬夫道:“相爺,前麵的路被堵了,看著像是鎮國郡主府的馬車。”
李茂手心一緊,睜開眼,白卿言還是來了!
所以白卿言手中是有那些信的吧!
不,現在還不能確定,說不定白卿言是虛張聲勢故意來嚇唬他的,今天他必需同白卿言將話挑明白了,若白卿言不將信拿出來,他是不會相信白卿言手中握有那些信的。
李茂輕輕抬了抬下顎,理了理自己的領子,端坐,已然擺出了當朝左相的架子。
若白卿言不願意拿出來,那他會好好叮囑夫人,進宮後不論如何一定要求皇後娘娘下了恩旨,讓高義縣主嫁入他們李家!
如此以來,那些信隻要麵世……便是抄家滅族,高義縣主也免不了!
信若不在白卿言手中,那白卿言想要妹妹活命,就得幫他一起找!
信,若在白卿言手中,那也就如同廢紙了,除非她連妹妹都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