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平時最受得不委屈的白卿節,被壓著跪在那裏一語不發。
白岐雲擔心兒子,想要上前去看看兒子,可見父親繃著一張臉,硬是壓著自己的擔憂立在族長身後,緊緊攥著衣襟。
白錦稚用冷漠戲謔鄙薄的眼神掃過宗族那些滿臉擔憂,想上前又不敢,隻能立在族長身後眼眶發紅的族人,轉身對周大人道:“我長姐應該快到了,勞煩周大人稍後。”
“縣主太客氣了!太客氣了!”周大人連連對白錦稚作揖。
那位青樓的媽媽連忙從馬車帶著啞女下來,立在白氏祠堂門口高呼:“周大人!周大人……聽說郡主在找一個叫啞娘的,這丫頭是我昨兒個剛買回來的,是個啞的不會說話,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娼妓也敢立在我白氏祠堂門前!”白岐雲不由怒從中來。
周大人忙擺手讓衙役將那青樓媽媽拉開,到底這還是鎮國郡主家的祠堂。
白錦稚倒是絲毫不介意抬腳朝外走去,全漁也忙跟上白錦稚,剛在椅子上坐下周大人見全漁一走,忙又起身跟上。
白錦稚見過啞娘,也很關心啞娘的安危。
她上前,看著立在青樓媽媽身邊縮手縮腳滿眼恐懼看著她的小姑娘,這小姑娘洗的幹幹淨淨,身上明顯是被人臨時套上了不合身的料子衣裳。
“四姑娘,是她嗎?”沈青竹問白錦稚。
白錦稚搖了搖頭:“這不是啞娘。”
青樓媽媽覺得可惜之餘,又鬆了一口氣,這丫頭剛被送來不聽話,打了兩次,身上都是傷,萬一這就是郡主要找的姑娘就是這個丫頭,看到這丫頭身上的傷,還不得秋後算賬。
很快,祠堂大門外,又有人高呼:“四駕馬車,是鎮國郡主來了。”
白錦稚側頭朝馬車來的方向看去。
很快馬車在人群之外停下,春桃扶著白卿言從馬車上下來,周圍立刻鴉雀無聲,百姓們望著這位傳聞中的鎮國郡主,或敬畏,或懼怕,或好奇。
“長姐……”白錦稚迎上前對白卿言道,“隻有一個人帶來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姑娘,但不是啞娘!”
白卿言伸手朝著那青樓媽媽一指,白卿言視線落在那全身不住顫抖的女孩兒身上,又看向那個滿臉諂媚的青樓媽媽:“讓人去問問那個媽媽,要多少銀子,把那個孩子留在祖宅吧。”
“是!”沈青竹頷首。
“啞娘!”白錦稚震驚看著彎腰從馬車內出來的啞娘,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原來長姐都找到啞娘了!”
“郡主……”全漁笑著行禮。
“郡主!”周大人緊隨全漁身後,對白卿言鞠躬哈腰。
白卿言對全漁道:“辛苦全漁公公派人岀去找啞娘了,如今啞娘已經找到,還請全漁公公讓人都回來吧!”
“是!”全漁應聲。
“走吧!”白卿言牽著啞娘的手,抬腳朝祠堂走去。
族長率各位族老前來門口迎接,跟在白卿言身後。
白氏族人一進去,族長便命人祠堂六扇院門關上,白卿言卻道:“不必關門,將門打開……我們就坐在這祠堂院中說事,不打緊,讓祖宗和白姓都在這裏看著!”
白卿言在全漁搬來的椅子上坐下,視線掃過還站在院中的族長和各位族老,還有被衙役壓著的宗族子嗣,緩緩開口:“那就開始吧,從族長之孫,白卿節開始,犯了什麼錯,如何補償苦主,我們一個一個過……等償還了苦主,我們再來談如何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