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啞娘母親推入河中的白家子嗣,乃是族長胞弟五老爺的孫子,嚇得直喊:“祖父救命!祖父救命……我不想除族啊!”
“祖父,族長!我們再也不敢了,該還的都已經還了,我和哥哥就算是再混也從來沒有害過人命啊!”
“祖父您快求求族長爺爺,饒了我吧!”
五老爺的孫子一求情,跪在院中的其他白家子嗣紛紛開始求饒。
族長看向周大人身旁還放著一踏案卷,再看一臉淡漠的白卿言,心中隱隱有了不祥的預感。
有族老受不住,看向族長:“族長,你看……咱們把該還的也都還了,能不能不除族?他們這一次是真的知道錯了,也長了教訓了,要不您和郡主說說情……看在同宗同族的份兒上就算了!”
白卿言不動聲色,隻道:“這些白氏子弟,欺淩百姓,犯錯無數!族長你說……是按照白氏的家法族規處置,還是交給周大人處置?”
族長一個激靈,白氏家法族規那可要比律法嚴太多了,若是按照白氏家法族規來處置,幾百棍子下來,這些孩子可就沒一個能活的了!
不如先暫且除族,等和白卿言關係緩和好了,在去求周大人從輕發落,這些孩子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父親!咱們白家的孩子何時吃過這樣的苦?阿節還那麼小,大獄也去了,該還的也還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剛才不是把銀子也賠了麼?為什麼還要做到這麼絕?”白卿節的母親看了眼跪在地上,連哭都不會了的兒子,對著族長哭喊道,“咱們白家可是開國功勳之家,這些年軍功無數,這樣的功德難道還不能庇護白家子嗣一個平安?”
白卿言抬眼,眸色淩厲駭人。
“放你娘的屁!”白錦稚被氣得爆出口,抽出腰後的長鞭淩空一鞭,聲破長空,氣勢淩人,嚇得那開口求饒的婦人一個激靈。
“下個獄就算是吃苦了?我十七弟不過年十歲,奔赴沙場為國舍命,隨我大伯父舉劍護民誓死不退,被人斬頭刨腹,腹內盡是樹根泥土!這些豬狗畜牲有我十七弟苦?!能比過我十七弟小?!”
白錦稚想起小十七,心中絞痛,血氣翻騰,白家孩子何曾吃過這樣的苦?什麼樣的苦……能比得上她的十七弟?!
“我們白家的軍功……也配你你這等無恥小人,拿來為豬狗求情說道?!白家是開國功勳之家不假,這些年軍國無數也不假!可那都是我大都白家全家男兒疆場舍命所立軍功!他們舍生忘死……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們依仗我白家為白姓舍命之德,欺淩百姓草菅人命的嗎?!”
白錦稚字字珠璣:“你們若是想要軍功,我祖父、叔伯、兄弟們戰死沙場之時,你們怎麼不去南疆戰場掙軍功?反倒是我大都白家早年為國身負重傷的長姐,冒死前往南疆力挫西涼、南燕,救晉國邊民於水火!白家無數軍功之中……你們在坐哪一位出過一份力?!你們竟也敢將功德往你們自己身上扯,以此來為這些豬狗不如的東西脫罪!還要不要臉!”
族長看向白錦稚,視線又落在全漁公公身上,硬是壓下心頭怒火,底氣不足道:“我們白家同氣連枝,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