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容衍突然坐直身子看向西懷王:“說到這個,衍……突然想起一件事,王爺知道之前我被困於南燕,大燕九王爺身邊之人曾向我采購過大量的鐵和兵器,我在晉國境內運的那批鐵和兵器的數目不算大,也不算少,原本想著晉國和南燕西涼開戰,賣到平城定然能賣個好價錢,誰知道高價買走的竟然是大燕的人!”

西懷王攥著酒杯的手一緊,酒醒了不少:“要鐵和兵器,就說明有兵啊……”

“這個衍不得而知,後麵陸陸續續……衍又送往大燕了不少鐵礦和兵器,與晉國太子府謀士合作,五五分……如此衍也賺了不少,利潤十分可觀。”蕭容衍繼續道。

西懷王心頭突突一跳,五五分還賺了不少,那得是多高價?

大燕不惜重金求鐵,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說不準大燕山內真的藏了兵,就如同大燕謝荀所率領的那支精銳。

想到此處,西懷王坐直了身子道:“我得進宮一趟……”

蕭容衍勸道:“可……大燕賣鐵也不一定非是用在軍隊上,或是……農具?王爺這麼匆匆入宮找陛下說此事,又無實證不妥。”

“你都說的這般不肯定,我還是進宮一趟告知皇兄!畢竟……若是大魏出了什麼事,我可就沒有這般驕奢放逸的日子過了!”

西懷王貴在最有自知之明,他將酒樽中的酒飲盡,起身讓婢女給他更衣立刻進宮。

月拾在天露閣棧道之下靜靜等著蕭容衍,不多時便見醉醺醺的蕭容衍被西懷王的仆從用肩輿抬了下來。

月拾連忙上前從落地肩輿之上將蕭容衍扶了起來:“主子!”

“月拾啊……”蕭容衍癡癡一笑。

“是屬下!”月拾扶著蕭容衍上了馬車,同西懷王府上的管事拜別。

西懷王府的管事笑著同月拾道:“蕭先生用了五石散,得好好發散發散,照顧好蕭先生。”

月拾身側拳頭收緊,依舊是那副冷著臉的模樣拱手:“多謝告知。”

一上馬車,醉醺醺的蕭容衍便閉上了眼,神色裏再也剛才因飲酒過多而癡醉的神色,馬車搖搖晃晃從行宮出來,月拾這才一躍上了蕭容衍的馬車,低聲道:“主子,從行宮出來了!”

蕭容衍睜眼,拉出馬車內的木桶,按壓腹部催吐。

月拾端起茶杯遞給蕭容衍,滿眼的怒火。

每一次主子來大魏都要被折騰的半死,這幾年大魏勳貴以西懷王為首,竟然流行起吃五石散來。

這東西吃下之後讓人有超凡脫俗之感,仿佛羽化登仙,因此在大魏貴族間極為盛行,但此物決計對人身體有害無益,多少人都死在了這個東西上麵。

然,在魏國……與西懷王交好的無人不碰這個東西,每一次主子都是到最後才會飲下這個東西,出了門就催吐。

有時候催吐不急,回府之後便需要冷水澆身,受盡折磨。

這就是月拾不願意魏國的因由,覺得主子因這五石散太遭罪了。

吐完,蕭容衍用茶水漱口,趁著精神還未恍惚叮囑月拾:“大魏丞相已經派人去查大燕山坳是否藏兵,你派人快馬送信回去,讓人在大燕境內高價找各國商販買鐵礦,務必……讓大魏丞相派去之人知曉,此事要快!且一定要穩住大燕邊境之民!”